看到这起伏的屋宇楼阁,贺聪不解地问道:“二小姐,这揽月楼内院,为何要建造如此繁复的房舍”
西门喜儿轻笑一声,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复杂:“这都要归功于我那位好大哥。!幻*想′姬, ?追!最.新¨章\节¨他执意如此布局,外人踏入,若无指引,便如坠入九宫八卦阵,休想轻易脱身。”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鳞次栉比的屋舍,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更何况,下月武林大会,四方豪杰云集,总要备下足够的地方‘款待’这些贵客。”她纤手遥指前方一片灯火通明、人声隐约传来的区域,“瞧,那边便是专设的客舍,早已人满为患,挤满了各怀心思的‘英雄好汉’。”
这一句话倒是挑起了贺聪的兴趣,他赶紧问道:“不知道我师傅他们来没来?”
西门喜儿一怔,笑道:“你师傅是谁?你可从来未告诉过我。”
听到这句话,贺聪一楞,淡淡的说道:“哦,是吗?”于是并不再言语。
西门喜儿看贺聪的情绪转换,急问道:“贺小弟,你怎么了?是不想说,还是不愿意说?”
贺聪勉强的笑了一笑,说道:“都不是,可能是我太累了吧!”
“太累了?不对!我看你手臂受伤不轻,包扎处血渍已是渗出。快跟我走!”西门喜儿不容他多说,便带他走街窜巷,来到一较为偏僻的栈房让其住下。
窗外夜色清凉,屋子里安静极了。住下的这间房内陈设简洁,一灯如豆。然而贺聪的心却如沸水翻腾,难以平静。西门喜儿关上房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低声道:“你暂且在此安身,哪里都别去,我去寻些上好的金创药来。”
贺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焦躁,声音低沉却坚定:“二小姐好意,我心领。只是……毕琳妹妹、于家兄弟尚在囚笼,我身在此处,如何能安?”
西门喜儿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伤得如此之重,血流不止,还顾得上想这些?!保命要紧!”
贺聪苦笑道:“飞雁姐姐把我当亲弟弟相看,我现在还没有替她完成心愿,又怎么可以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背信弃义呢?”
西门喜儿说道:“难道你真的愿意放弃自己的性命,去救他们?”
贺聪说道:“确实如此。”
西门喜儿叹息道:“我佩服你的气度,但你的作法却是不理智的。”
“这如何解释?”贺聪看了她一眼问道。
西门喜儿说道:“如果你连命都没有了,又何谈救人?又何谈替你飞雁姐姐完成心愿?”
贺聪微微一笑说道:“但如果我即使保住性命,未能完成飞雁姐姐的心愿,结果也是一样对不起飞雁姐姐,对不起毕琳妹妹和于得水、于在水。这不仁不义之事,我又怎么可以做得出来呢。”
西门喜儿看他如此固执,亦不知该如何劝说他,只能无奈地摇头叹息。之后说道:“这是我的衷告,你就好自为之吧!”
贺聪说道:“多谢喜儿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x·1·9?9-t^x′t+.+c,o_m¨只不过,我确实不能如此。”
西门喜儿说道:“小弟,可以在这里暂住几日,待伤好后再离开也不迟,这个就看你自己的意思了。”
贺聪笑道:“多谢喜儿姐姐好意,不过我想先行回去。我还有些事情处理,就不打扰姐姐了。”
西门喜儿说道:“即然你主意已定,那请自便。我也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就不与你细谈了。另外我去给你找点创伤药来,待我回来你再走。”说着便离去。
贺聪看着西门喜儿走后,心中总是平静不下来。想着于得水和于在水,想着小毕琳,总觉得人世间为什么会有这许多沉浮沧桑、悲欢离和。看着明月在天,天还是那片天,可天空下的人却在变,人心中的恩爱与仇恨也在变。难道人的痛苦,是为爱痛苦,是为恨痛苦?可天上的明月不会,明月无情,没有爱,也没有恨。是不是因为她已看得太多?无论你是忧伤烦恼,还是志高意满,明月始终是明月,她依旧照耀千古。那为什么人们总是将相思寄托于明月,可谁又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贺聪一直在胡思乱想着毕琳妹妹和于得水、于在水,未能救得他们,就总是心烦意乱。于是便想收拾一下行装准备离去,可这时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请进!”贺聪未加多想道。
“少侠你好,我是来给你送饭的。”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眉清目秀的店小二端着一盘子饭菜进来,微笑着说道。
贺聪笑道:“有劳小二哥了,你放在这里就行了。”
那店小二说道:“少侠赶紧趁热吃吧,不然过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