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临霜,你怎么还不信?这样,哥要是还卖你!那哥就……就不得好死!”
眉梢微微动了动,陆临霜蜷了蜷早已没有知觉的手指。顿了顿,拿起粥腕慢慢喝下了。
香浓的粥在唇齿间弥漫,蕴着腊梅的芬芳,似乎还加了蜜糖。她饿得太急了,方喝下第一口,便再忍不住第二口、第三口。转眼间,整个粥碗也便空了。
“哥,我喝完了。”
“嗯。”陆松柏却没有看她,垂着眼呆呆地盯着那空了的陶碗,不知在想什么。
温热的粥令胃中的疼痛有了些许缓解,整个身子也逐渐暖了些许。临霜挪了挪身子,想要坐的直一些,却倏地一股昏沉的困意涌上来。浑身似失了力气,使不上半分力。她迷糊糊地去望陆松柏,眼前却有数个陆松柏来回交叠,分不清虚实。
“哥,我……有点晕。”
静静凝望着她,陆松柏含痛的面色有着不忍。
“临霜,对不起。”
迷蒙之间她恍惚好像听见这样一句言语,旷在耳边,比风还飘渺难捉。意识似被逐渐抽离了,无法阻挡铺天盖地的困意,她轻阖上双眼,彻底陷入黑暗。
月色如霜。小村处在深夜的笼罩之中,入目一片静谧。
村南头陆家的屋子却已燃起了灯火。一辆驴车停靠在小屋旁边,车上铺着些许稻草。隔了不久,陆家的屋门突然开了,陆家大嫂跌撞着走出来,奋力将肩上的麻袋丢在车上。
站在驴车一侧的正是人牙子洪大娘。陆大嫂喘了口粗气,局促道:“洪大娘,临霜已经在这儿了,您看……”
她轻比了个动作,正是要钱的手势。洪大娘倨傲地一睨,指尖一挑轻掀麻袋,望见麻袋中一张白皙似玉的面庞,正是沉眠的陆临霜。
确认无误,洪大娘露出一抹笑,从袖间递去了早已备好的身契与银亮,“喏,在这契上按个印,从此以后,临霜便是定国公府的人了。”
半掌大的银锭反着微光,陆家大嫂喜不自胜,立即捧着双手接过。又催促着陆松柏按上指印,将契约毕恭毕敬还给洪大娘,“洪大娘,您擎好!”
陆松柏到底是不舍的,立在车前端详了许久。轻轻摸了摸临霜的脸颊,背着陆大嫂,偷偷自她衣襟里塞进了什么,又仔细盖严了稻草。做完这一切,他转身向着洪大娘,“洪大娘……现在天han,临霜身子不好。忙您费心,别让她冻着了……”
洪大娘闻言立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