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宣纸笔墨收整好了,“这不过只是个人喜好的问题,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也是我告诉你不要急的原因,是这些事情其实无需别人告诉你,你观察得久了,自然而然也便知道了。”
听他这样说,临霜却只觉愈加惭羞,头埋得极低。
“慢慢来。”沈长歌道。
坐下的颠簸逐渐缓慢,马车渐停,而后是车厢之外的吁马之音。很快车厢外被叩了两下,安小开的声音传来,“少爷,到了。”
“好。”沈长歌一应。
临霜鼓起勇气抬头,却不敢看他的眼,“少爷,我们走吧……”她怀抱着书袋,起身便要向马车外钻去。
一股力量突然拽了下她的腕,耳边传来淡淡凉凉的一声,“等等。”
她微愕,转头看向他。
只见他静望了她几秒,忽地探出手来,伸向她的脸颊。
临霜愣了愣,只觉整个人都倏然僵住了,下意识便低头躲避,还不等她扭过头,他已经收回了手。
便见他指尖轻捏着一小块残碎的甜糕,轻轻一弹,随意丢在了地上。临霜呼吸一滞,恍然明白了他方才为何要笑,又窘又羞,立刻摸了摸脸,又仔细蹭摸了半天。
“别蹭了。”
眼见着她的脸颊愈加的红,几欲分不清是羞红还是蹭红,沈长歌不觉想笑。
拿下了她的手,他身子一避为她掀开门帘,和声说:“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太学。”
大梁的太学便设立在十里街的官道上,倚伴着皇城而建。梁国自太.祖皇帝立朝起,便一向重视国民子弟的知识学识,故下旨以兴太学,置明师,养天下之士。这座学院无疑是大梁国内的最高学府,门庭雅致,雄伟辉煌,彰显着才学在这个国家的重要。
方一下了马车,临霜便有这样的感觉。
正对眼前的是一个类于宫殿般的建筑,粉墙环护,檐牙高啄。三栋大门开敞,两大一小,最大的正门被一条白玉石阶连着,正通向院内。院门口是两方金雕,被琢成麒麟兽的形状,各立左右,寓意“才能杰出,德才兼具”。最中央的大门上耸立着一个巨大匾额,据言那匾上之字还是太.祖皇帝所赐,便为“太学”二字。
立在太学门下,便是这一瞬,临霜的胸口隐隐涌起一种激荡之感。不由自主的,她抚住了衣襟,感受到襟下那一方布帕。
爹,娘……
你们可看见了,这便是太学……
女儿如今,也有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