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箫竺笑容满面地回应着他,夜空下她的笑眸,似星辰一般闪耀,看得张云雷身心舒畅,
"这才是十七岁少女应有的笑容。"
这词儿用在她身上不合适吧?"王爷说错了,我哪里是少女,已为人妇。"
本质上还是,"但你还是黄花大闺女!"
那倒也是,介于少女与之间,十分尴尬的处境。正瞎琢磨着,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叶箫竺微微侧眸,迎上他玩味的目光,
"如果你想成为名副其实的,我随时奉陪。"
明知是调笑,却听得她面红耳赤,咬唇道了句"我不想",便起身回房去了,空留藤椅轻晃。
夜空下,张云雷笑得越发放肆,继而躺在藤椅上吹着凉风,悠哉悠哉。
到房中沐浴的叶箫竺手握着蓬蓬头,任温水在身上流走,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人脸,亦模糊了人心。
次日,夏至老早醒来,却不想起床,自暴自弃地躺在发呆。
丫鬟来报,说是大夫配了新的药膏带来,顺道给她把脉。
一觉醒来,疼痛经过的发酵,似乎沉淀了许多不甘与委屈,让人有种一切都无所谓的虚浮感。
连抗拒的废话都不愿说,夏至乖乖将手腕伸出纱帐,目无表情地望着帐顶,等待着大夫给她把脉。
过了好一会儿,大夫道"脉象虚而缓,姑娘可是有心事?"
嗯?这大夫?怎么是个女声?
好奇侧眸,但见纱帐外端坐着一长发佳人,正在为她把脉!梁夏至忍不住问道
"许大夫呢?"
那人颔首回道"许大夫今日出急诊去了,我是他的徒弟,师傅让我过来为郡主诊治。"
这个女子,真的会看病?梁夏至不敢相信,"姑娘?也懂医理?"
帐外人似乎已经习惯了旁人的质疑,淡然处之,"学医的女子虽少,但不代表女子就学不会医术,只要用心,皆可成材。"
"言之有理。"自信的女子,美好张扬,而她,已经没有张扬的资本了。既是女子,便不必再忌讳,梁夏至遂让丫鬟收起了纱帐。
这才看清,小小医女,竟有绝色容貌,而满脸红疹的她,相形见拙。
医女面对她的红疹,并未有丝毫惊讶嫌恶之色,温言宽慰道
"郡主不必消沉,你的病并无大碍,这种疹子有许多人得过,只要治疗及时就无妨,依旧可以恢复如初。"
然而梁夏至对自己的病已经无所谓了,"不恢复,难看,恢复了,又得远嫁。"
"既然远嫁是必然,那就更该配合大夫,喝药抹药,尽快复原,做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以免出嫁时被那些没有口德之人笑话。"
"可我不想嫁,"远嫁他方,若为心爱之人还好,若不是,自然不情愿,"倘若对方因为容貌有损而放弃这亲事,我乐意之至!"
"倘若人不放弃呢?"医女觉得这郡主想的太简单,"之人必会在乎你的容貌,但若不为色呢?"
梁夏至嗤笑道"别说是为感情。"
"这话太虚,"医女自个儿都不信,更不会以此来劝说郡主,"也许,是为权势,那对方大约也不会在乎你是貌比西子,还是丑若无盐。"
"既然不在乎,那我就恶心他,"她不痛快,也不愿让人舒坦,"谁让那段皇子势利眼!我就让他被人笑话娶了个丑八怪!"
郡主的想法实在惊人,但观念却有误,医女纠正道"其实那些都无所谓,我一直认为,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是错的。
女子梳妆,最该取悦的是自己,精致的妆容能令人自信,说气话来更有气派,是以你恢复容貌是为了自己,让自己不再颓废,而不是为了让旁人观赏。旁人的夸赞或奚落都不重要,取悦自己,才会身心舒畅。"
为自己而妆?回味着她的话,梁夏至只觉许多观念被颠覆,"你这想法很奇特,我还是头一回听说。"
颔首歉笑着,医女客气道"我的话有些多,若有冒犯,还请郡主见谅。
"无妨,"对于她的劝解,梁夏至并不排斥,"你说的很有意思。"
"其实我八九岁那年,也得过与你这般的风团疹子,当时周围人看我就像看怪物一般,所有人都不敢与我过多接触,生怕被传染。只有我师傅晓得,这病不会传染,尽管告诉了他们,他们也不愿冒险接近我。"回想从前那段日子,医女仍觉压抑,
"郡主一定懂得那种滋味,人见之皆退避三舍,那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