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承父志,好得很哪。”我望向书架上垒得满满的书,“那……我是不是也该学学医术或是刺绣什么的?”
“你么?”大盗瞟了我一眼,“依据我对你的了解……只怕没那个功夫。”
“啥意思?”我瞪他。
“你若能安分下来,九龙谷的瀑布都会停住了。”他笑着转身向屋外走。
“说到九龙谷,磁dòng里的那伙人怎么办呢?你若留在此处,说不定哪一天他们会想尽办法找了来。”我跟在他身后道。
“这个问题似乎不用你我操心了,”大盗停下步子伸了个懒腰,“你的燕然哥哥应该已经有了良策。”
我绕到他身前仰脸望住他:“你真的……不肯同他结拜么?”
“怎么,难道你想让我也叫他‘燕然哥哥’?”大盗故意皱着眉道。
“你可以叫他狗官,我心里一直这么叫他的。”我悄声道。
“噗——”大盗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很想知道你心里怎么叫过我。”
“‘那个家伙’、‘坏家伙’、‘臭家伙’,就是这一类了。”我如实作答。
“喔,还好,起码没有同什么动物沾亲带故。”他笑着仰起脸来,长长地吁了口气,忽而轻声道:“月光光,照大chuáng。这一句话让我遇见了小月儿,如今,再用这句话与她永别罢。”
月光光,照大chuáng。
谁人倚阑泪成行,
秋千架下空余梦,
寂寞墙头孤影长。
永别罢,大盗的小月儿,永别罢,小月儿的大盗。
谈判·豪赌
重新回到堂屋,岳清音正盘膝运功调息,田幽宇仍在用刀削着木头,身旁放着几支成品,是完整的箭的形状,箭头和箭尾也都是木头的。
“宇哥哥,你……不会是还想回到磁dòng里去罢?”我问向他。
“不解决了那伙人,我们回去也是死路一条。”田幽宇冷声道。
“可是解决了这伙人还会有下一伙人,只要朝廷一天得不到这块风水宝地,就一天不会罢休。我们需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行!”我望向立在窗边的季燕然。
“灵歌说得对,必须一劳永逸。”季燕然慢慢道,“一切灾祸皆起自这块风水宝地,要想令朝廷彻底死心,只有毁掉九龙谷!玄机公子自然明白这道理,他在此处避难的时间里应该已经做出了安排,我想去他的书房看一看,或许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天吟可否同我一起去呢?”说着望住大盗。
大盗自嘲一笑,道:“这名字尚用不大习惯……果然我还是受不得任何约束的,嘿!”转身率先出去了,季燕然便跟在他身后一同往书房而去。
趁着这功夫,我重新回到玄机公子夫妇的卧房,找出苏璃的一套衣服来,将自己身上早已破烂不堪的裙衫脱掉换上了她的,又找出玄机公子的一套衣服拿到堂屋给了岳清音,他因中了田幽宇一箭,身上的衣服也早破了。幸好这里地势极高,四周风大,虽然过去了四年,屋里也没有落什么灰尘,衣服除了有些cháo外穿起来还算舒适。
到屋外随意走了走,在一架巨大的风车旁发现了一套自动取水的装置,是利用不停旋转的风车控制一架类似抽油烟机的设备,将空中的水雾吸入容器中,聚积成水,再流入一口深井里。
我用辘轳吊了一桶水上来拎回到竹轩,到厨房找来烧水的壶,洗涮一番后从密封防cháo的瓷缸里找出木炭来,再用打火镰升起火烧水。而后又去拎了一桶水进了玄机公子夫妇的卧房,把我方才脱下的脏衣衫撕巴撕巴做了抹布,虽然屋里没有多少灰尘,到底已经十几年没人住过了,大盗要留在这里,总得打扫一下才是。
顾不得湖水冰凉与腹中饥饿,我上上下下地开始忙活起来,将chuáng榻桌椅和衣柜门窗擦拭得gāngān净净,拆下chuáng帐和被褥罩子扔到洗衣盆里用水泡起来,把那张婴儿chuáng放到做为仓库的小屋里,并且从里面翻出个熏笼和炭盆来,于是把被褥和一套gān净的被罩褥单搭在熏笼上,燃起炭盆烘gāncháo气,等彻底gān了之后再把被褥套好,大盗便可以在此休息了。
回到厨房用皂角把chuáng帐等洗了晾在竹竿上,又洗出几只gān净的杯子来倒上开水送到堂屋给岳清音和田幽宇喝,至于在书房密谈的那两个家伙,只好等他们出来再倒上,以免凉掉。
这座竹轩的构造简单得很,一间堂屋,一间卧室,一间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