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个特别高冷的人。”半夏迎着冰凉的夜风骑，“你可能知道，我从前有见过你。”

凌冬立刻转回头看她，水洗般的双眸带着期待。

“是去年的事情了，我那时还是大一的生。春节迎晚会彩排的时候，我们见过一面。”半夏开始细述着记忆中的往事。

“那时候大家都在悄悄议论你，拿下了国际大奖的学长。你却知道什么突然朝着我走过来，还和我说话。”

“我知道你找我什么事，觉得特别荣幸。马上站直了客客气气，规规矩矩地和你做了个自我介绍。”

“感觉我也说什么失礼的话。”半夏伸一只手扰头，“说学长你好，我叫半夏，第一次见面什么的。”

“谁知道你脸『色』突然变了，一句话肯再说，转头走了。”

“后来好像听说你休学了，再也在学校看见你。”

晚风里，传来凌冬的一句话，“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啥，你说什么？”半夏听太清楚，一路追着问，“我们还有什么时候见过面？我怎么记得了。”

路过杜婆婆家院子的时候，两个人停下车来。

今天是人家的头七。按照本地的习俗今天该在院子里摆火盆烧七。

院子里除了一个披麻戴孝在火盆前烧纸的中年男子，和几个请来诵经的法师外。前来祭拜的亲友几乎都有。

显得冷冷清清的。

半夏和凌冬进到大厅，给人家烧了纸上了香，把从村口那家店里特意买的几『色』心摆上供桌。

桔红糕，花生酥，汞糖等等，东西都贵，现在的年轻人也多喜欢吃了。却是杜婆婆往日时常麻烦他们去买的小心。

披着麻衣的男人抬眼看了他们和桌上的祭品一眼，木着一张脸有说什么话。

凌冬和半夏祭拜完毕，在冥冥淼淼的诵经中，穿过庭院里那些错落的花枝往回走。

“婆婆是一个活得很通透的人。我从她这里受益少。”凌冬说，“她生前唯一挂念的大概是这些花了，特意在临走前最后几个月把花都移植进地里。可惜的是身后终究还是护住。”

半夏回想当时的情景，伸手握住他的手掌，“所以你当时受了这件事的触动，想要努力护住我吗？”

杜婆婆放下她的花花草草。凌冬放下她。

所以最后那段时间疯狂地创作，特意离开红橘子，去了流量较大的v站开了账号，还反复把收钱的账户密码都告诉她。

是了想在自己离开以后，还能给她金钱上的支持，还能继续护着她。

凌冬墨黑的眼眸带起一好意思的温柔，“我知道你是花枝，用别人护着也能活得很好。我当时只是有些茫然，想多留念想在人间。”

杜婆婆护住她的花草。我却坚信你一定能够好好的。

刚刚离开大门口，院子里的那个中年男人追了出来。

他是冲半夏二人鞠了个躬，开口有些语句卡顿地问道：“请问刚刚那些心，是……什么会买那些？”

这个人的口音听起来很生疏，像是久居国外极少回来之人。或许是婆婆那位移居在国外的后代了。

凌冬指着门槛给他看，之前那位到身都蜷缩了的人家，时时坐在门口，从口袋拿出一元或五元的零钱，麻烦路过的年轻人帮忙跑个腿，从村口带这几样心回来。

“大概是杜婆婆很喜欢的心。所以虽然很便宜，我们还是特意买来祭拜她。”

那位头发也已经发白的中年男人愣了一会，渐渐红了眼眶，

“家母喜欢甜食，那些非是她喜欢的心，而是我小的时候，时常找她讨要的东西。”

子女远，极少回家，哪怕孩子已经年过半百，故乡的母亲依旧把他当做幼儿，惦记着他幼年时的喜好。

“母亲晚年寂寞。是我的孝。”那男人低下头，“还想请问小哥，知家母临终时，是否还有遗愿。”

凌冬告诉他：“杜婆婆最喜欢的是院子里这些花木。生怕自己走了以后，满院植被无人照料。也或许是有了预感，特意在最后的几个月，花了很多精力才一把花草们都移植进土地里去。”

那人沉『吟』片刻，微微头，“多谢。我知道了。我会考虑，尽量保住这些花草。”

了却了这件事，两人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走到家楼下的时候，半夏突然站住了，转头对凌冬说，

“考完试快过年了。你想想，和我一起回我家看看？”

凌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