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便敛裙退下了。
南宫彦见柳碧莹还跪在地上,想将她扶起,却不想柳碧莹微微避开了他的手,谢过皇恩后自己站了起来。
“阿染……”
柳碧莹未回应他的声音,只是将地上的香包拾了起来,南宫彦想去接不想柳碧莹却自己收了起来。
“皇上不是已经还给臣妾了么?哪有收回的道理。”柳碧莹说话时,口吻平淡的像是再跟无关紧要的人说话。
南宫彦不由慌了神。
“阿染,我不知……”
他想解释,柳碧莹只是微微摇头。
“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隐瞒皇上,馨姐姐的衣裳做的极好,皇上不试一试么?”
南宫彦顿了顿,声音悲痛:“阿染,是我的错,你不愿意原谅我么?”
柳碧莹抬眼看着南宫彦,一双眼里尽是灰白,声音犹自带了些颤抖,像是还未从方才南宫彦的决绝中回过神来。
“皇上,臣妾以为你会相信臣妾的,然而,你宁可信了外人也不愿意信我。”
她一语中的,南宫彦想伸手去抚她的长发,顿了顿又将手收了回来。
“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
柳碧莹沉默了半晌,艰涩开口:“皇上,天晚了,还请皇上早些回去歇息吧。”
南宫彦怔忪许久,转身离开了,留了一地清冷的月光和一盏凉透了的粥。
柳碧莹目送南宫彦走远,忽而听见身后响起胡玄然的声音:“何苦要同他置气?”他像是看了许久,可口吻陌生得像是陌生人。
柳碧莹心中一刺,语气便也冷了下来:“不必你费心。”
胡玄然知她气恼自己那时丢下她,可她不知道,他们那样才是最安全的距离。
“你万事小心,我想我也不必多言。”
柳碧莹简简单单应了声,并不回头看他,怕自己一回头就会心软。
胡玄然见她穿得单薄却固执着站在窗边不愿意看自己,胡玄然便知她是真的气恼了自己。他想抱一抱她,却不敢先迈出这一步。
“我走了。”胡玄然顿了顿,“有事你大可找我,不必自己一人承受。”
“多谢。”
胡玄然闪身离开后,柳碧莹便缓缓蹲下,她觉得自己全身都泛着冷意。
有什么脱离了预先的计划,她控制不住。
恍惚间,柳碧莹看见云皙华之前留下的帕子,她觉得有些眼熟,忽然想起了之前在花匣之中抱着红豆的帕子,上头亦是绣着一株兰花。
原来这是云皙华的帕子。
柳碧莹冷静下来后,突然想起为何云皙华会来到粹玉宫为自己作证,她唤来青宵问了这件事。
青宵支支吾吾说道:“奴婢见皇上似乎很是生气,便想着去寻了怜昭仪来解围,半路上遇上了馨贵人,馨贵人听了这件事便过来了。”
柳碧莹对于此事将信将疑,只是说到:“馨贵人今日算是救了我一命,来日定要上门道谢了。”
青宵诺诺的应了,不敢多说话。
南宫彦被柳碧莹逐出粹玉宫的事很快就人尽皆知,宫中的人都想知道柳碧莹究竟会有何种下场。
就连绿漪都来劝柳碧莹:“主子还是理一理皇上吧,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若是这样闹下去,闹得满城风雨的,皇上的面子上也不好过啊。”
柳碧莹彼时正试着内务府新送来的胭脂,闻言只是微微一笑:“晾着他便是了,我若是一味迁就着他,便不就与其它妃嫔一样了么?”
绿漪虽是觉得这样冒险,可也说不动柳碧莹便只能作罢。
南宫彦是一国之君,说一不二,哪怕是嚣张如沐嫣,也只敢看着南宫彦的脸色撒娇,绝不敢过了界限。可柳碧莹
偏偏不一样,将自己赶出宫不说,还不向自己示弱,南宫彦是越发不懂柳碧莹了。
陆惟山见南宫彦这几日亦是愁眉不展,又知晓柳碧莹与他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只是奉了一盏茶到南宫彦手边。
“皇上尝尝新进贡的茶叶,香着呢。”
南宫彦抿了一口便搁下了,眼里露出一丝诧异,“茶叶与平日里的别无二致,可茶水却多了一丝甘甜,可是换了新水来煮茶?”
陆惟山淡淡笑道:“皇上到底是爱茶,这样细微的差别也尝出来了。奴才遣人去采了清晨柳叶上的第一颗露珠,积了许久才煮了这一盏茶,味道胜在少了几分苦涩多了几分甘甜。”
南宫彦又徐徐品了一盏,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