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人家已经有妻有女, 听闻感情恩爱,是城中最令人艳羡的一对。她还听说,陆侯爷那夫人曾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 也曾是他的养妹。短短几句话,便足够令人浮想联翩。这一定是个很令人动容的故事, 足以说明深情之传闻, 并非虚言。
冯飘飘撑着下巴, 说完这话后,看见自家大哥的脸又黑了几分。
宁王道:“你定又看那些无趣的话本小说了, 什么浮想联翩,什么动容, 你什么都不清楚, 甚至于连人家夫人都没见过,就能如此断言。依我看, 那陆乘云生性虚伪, 一副和颜悦色的面孔,其实阴森森一颗心,这种人十足小人相,哪儿像你说的这么伟大?”
飘飘拉着他手撒娇, “大哥最好了, 不生气啦。记得回去之后, 千万别告诉娘, 我跟着你来了。”她是偷跑来的,借口说去寺中斋戒三个月,母亲并不知道,还以为她真是去斋戒了。
飘飘说罢,掩嘴咳嗽起来, 原本只是轻微的咳嗽,咳了几声后愈发严重,拿手帕掩嘴,竟咳血来。鲜红的血映衬着帕子的白,她眼疾手快,将帕子捏在手心藏进袖子里。
“好啦好啦,不说这事儿了。我看他们黎州的郎君,除去那几个格外突的,和我们那儿的也差不多嘛。”飘飘眼神有些飘忽,是恳求的眼神,看着宁王。
宁王按下心中焦躁,如她所愿,顺着她的话题往下说:“哼,你以为?我们南境男儿,哪一点比不上他们?若是你喜欢,我明日便让他们全来王府排队,任你挑选。”
冯飘飘身体的确是不好,小时候从娘胎里带来的毛病。也因为这,老王妃对她一直很放纵,几乎有求必应。她哥哥宁王冯凛,比起老王妃的溺爱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冯飘飘向来娇生惯养,有些小娇气,但总得来说,很识大体。这一次上京,其实宁王也有私心,听闻一代神医的徒弟慕期如今在太医院供职,所以才默许她跟着来,也是想求医问药。
只是不巧,这一回来,慕期却刚好去采风云游了。他府里的人说,没三五个月回不来。
可宁王却不能在这儿待上三五个月,没办法,只好折返。想起这事,宁王脸上郁色又现。
飘飘自然明白,攥着哥哥指尖把玩,说:“大哥莫要忧心,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真是没得法子,那更应该珍惜当下才是。”
宁王听她安慰,脸上的忧郁之色稍稍缓解,“好,哥哥听你的。”
这时候马车忽然一阵剧烈颠簸,宁王黑着脸掀开帘子,告诉那车夫:“若是路况坎坷,便慢一些,不急在这一时回去。”
冯飘飘眯着眼嗔了声,靠在他肩头说:“若要说男子里谁最众,哥哥不一定是最众的,但若是要问,谁会对我最好,那哥哥一定当之无愧。”
宁王轻哼了声,不满:“我怎么就不是最众的?”
冯飘飘被他这话逗笑,“好,哥哥是世上最众的男子。”
宁王轻顺着她的头发,无声叹息,这一次上京,收到了不少皇子抛来的邀约,可依他看来,那些人全都是草包蠢货,只怕日后难当大任。他们南境的存在,便是为了制衡与约束皇帝的权力,自然要大夏好,他们南境才会更好。可看如今那些皇子,宁王不禁担忧起大夏的未来。
不过也无妨,若是有一日大夏亡了,他便自己称王。这话大逆不道,他只会在心里想一想,谁也不会说。
思及这事,脑子里忽然冒刘琰的名字。那个刘琰,这一次倒没和他邀约什么,只是此前他曾送过一些东西来,言语之间表现对皇位的渴求。这绝非他胡思乱想,他一定是有那想法,只是这一趟来,他也听说,那刘琰没有母家支持,从前也不甚众,这最近半年来,才逐渐冒头。
如此一想,他毕竟是想借得自己支持。
哼,可是他有什么资本呢?要拉拢自己,总得有些拿得手的本事,或者给得令人心动的条件,若是什么都没有,却要拿一堆空头支票来,那便是空手套白狼。
他冯凛可不会上当。何况这夺嫡之争与他南境毫无干系,他本来就不该插手。
总之,且再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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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走后不久,陆乘云与刘琰约见。刘琰将纸条给陆乘云看过之后,便烧毁。
“原来宁王那个妹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