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冲即墨秋靠近:“他上贡给我了?”
即墨秋也露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容。
兄弟没有分家,经济自然是即墨秋在管。小笔进项他不要,但大笔进项肯定要拿的。
即墨秋最大爱好便是上贡祭祀。
这些当然都到了沈棠私库。
沈棠嘴角弧度都要压不住了。
“公西仇人呢?”
说起来,上一次见面都是年初过年。
过了年就跑不知道哪里去了。
即墨秋道:“他说出去散散心。”
沈棠:“他心中不爽快?是因为我?”
即墨秋叹道:“与殿下无关,是为我。”
公西仇嫌弃荀定这个添头嫌弃了快二三十年,现在见面也没给好脸色,结果荀定过年守岁喝高了,忍不住驳斥公西仇一句,一句话将公西仇干破防。受不了委屈,离家出走。
沈棠:“什么话?威力这般大?”
连公西仇这种绝不内耗的人都破防了。
即墨秋讪讪:“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这俩吵架内容还真是小学生对话。
公西仇:【……荀永安,你这个添头!】
荀定梗着脖子:【你才添头!】
【反弹,你骂谁是添头?】
【反弹无效,我看到大哥他……呜……】
一片超大叶子从房梁垂下,如灵蛇一般缠上荀定的嘴巴,强行将其闭麦。荀定呜呜挣扎两下,对上即墨秋似笑非笑的眸,心虚三秒。
公西仇气得握紧了拳头。
【大哥,你说句话!你不解释?】
即墨秋道:【我是神侍,这还要解释?】
这下轮到公西仇呜呜地跑了,一边跑一边撕心裂肺痛骂:【大哥,你太让我失望!】
荀定:【这不会出事吧?】
即墨秋道:【许是痛而不自知。?2:?@8]/.看¨a\书×网?` ?免?费*?阅%?读?{′】
荀定仿佛听到了什么恐怖的内容,他讪讪:【……我觉得二哥不像是有那根筋啊。】
即墨秋:【他确实没有。】
荀定不解问:【没有什么?】
【我的胞弟,公西仇,他没有情丝。】
【没有情丝?那他情丝去哪里了?】
荀定作为元从之一,知道内情虽不如父亲他们那么多,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他知道大哥即墨秋身份非凡,也知道对方与主上关系匪浅,有宿世之缘。因此,荀定相信大哥口中的“情丝”就不可能只是简单代指男女间的情感牵连,而是某种真切存在的“器官”。
即墨秋:【转世之时遗落了。】
【啊?这玩意儿也能遗落?】
这么不靠谱???
【能啊。】
毕竟是殿下当年亲自将其抽走的。
【能找回来吗?】
荀定觉得自己找到公西仇没脑子的根源了,情丝回来,那厮的脑子兴许能跟着回来。
即墨秋摇头,神色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兴许也跟着转世了。】
【兴许遗落到哪个幸运儿身上。】
【都要等载体寿终正寝才能回来。】
【一根情丝而已,不重要的。】
【我对殿下萌生的情谊,从来不是因为情丝。它在或是不在,都不影响最终结果。】
上古生灵对情的判断很粗暴,就看情丝。
有情丝则有情,有情必能催生情丝,草木无情指的也是没有上古生灵都能有的情丝,而殿下那世渡劫到最后也没生出属于她的情丝。
身处情劫,她的心依旧是空的。
这跟天道的诉求截然不同。
殿下驳斥,天道老爷的回应也教人无力。
【你那些不能算情,你只是会观察会学习会模仿,让自己看着像有了‘情’而已。】
这不是天道老爷要的结果。
即墨秋收回思绪。
毕竟时过境迁,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的胞弟公西仇离家出走了,短时间可能不愿意回来,而乾州这边已经催着让公西仇帮忙配合宣传。若公西仇违约,是要吃官司的。吃官司还不重要,重点是赔钱。
被即墨秋上贡的钱能吐出来?
那必然是不能的。
唉,还是要将弟弟抓回来才行。
即墨秋摩挲着木杖,思念着其实距离不远的胞弟。湖上泛舟,公西仇打了个喷嚏,同舟垂钓的渔翁没好气甩他一条鱼:“公西仇!”
这厮把自己的鱼吓跑了。
公西仇:“……给你脸了?”
渔翁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