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梦柔眼底都是恨意,这有什么可高兴的?她这个曾经的京城第一美人,难道就只配做侧妃?要是这辈子都做不了太子妃,以后也做不了皇后!
如若这样,她宁愿不做这个太子侧妃!这个孩子,她也坚决不要!
想及此,时梦柔硬气的磕头,正色道:“皇上,臣女愿意一力承担责任,打掉这个孩子,从此和太子殿下划清界限,以保全皇家声誉。如今时府尚在丧期,诞下一子,必然会成为天下人诟病之事,迟早连累太子。与其如此,臣女愿意现在就斩断一切,独自承受恶果。”
朱贵妃闻言顿时不乐意,辛苦从广化寺将时梦柔抓入宫,可不是为了让她承担责任的,必须让太子承担责任,被天下人诟病!
于是她立刻劝解:“梦柔,你真傻,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一条命,如果他没了,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皇室连个血脉都保不住?你一定是在说气话,你是不是觉得不能做太子妃,就不想委屈自己一辈子?”
时梦柔真想撕烂她的贱嘴!气氛忽然凝固,空气安静得可怕,时梦柔不敢开口。
一旦开口,只有两种结果,要
么委屈一辈子做个侧妃,要么得罪所有人,一辈子抬不起头。
她的指甲悄悄嵌入肉里,却还是要用平和的目光盯着眼前讨厌的朱贵妃,嘴角翕动,不知如何应答。
此时,赵公公匆忙跑来,禀告:“皇上,时家三小姐时晚柠求见。”
话音才落,本来看戏的赫连景离如临大敌,赶忙接话:“父皇,她一定是为了屯兵马之事来的。来得正好,时吟茉一定跟她说过不少秘密,说不定其中就包括兵马之事。”
皇帝点头,片刻后,时晚柠进来了。
一眼就对上赫连景离那奸计得逞的奸笑,小人得志。
时晚柠淡定跪下,请安:“皇上万安,臣女刚给太上皇瞧完病,就听闻姐姐被人拽进宫,污蔑做出伤风败俗之事。故而心乱,前来一探究竟,唐突之处,还望皇上见谅。”
皇帝点头,问:“时晚柠,你姐姐在广化寺怀孕之事,你可知道?”
赫连景离和朱贵妃相视而笑,让她猖狂,看她如何逃出泥潭!
“她当然知道,而且妹妹还说,有更好的办法帮我堕胎,还让我将不愿堕胎之事告诉太子,真是居心叵测!”
时梦柔
迫不及待要拽她入泥潭,眸中恨意不加隐藏,仿佛她是十恶不赦之辈。
皇帝的目光也紧紧地追随时晚柠那淡然的表情,想看如今的时晚柠究竟有多么大不同。
“回皇上,姐姐怀孕之事我一概不知,我只知道她月经不调,不能胡乱吃药。因此我说,我有办法解决她的问题,不知我这话何时起变成了要给她制作堕胎药?”
时晚柠冷淡而平静的目光如同一巴掌,狠狠落在时梦柔脸上。
“什么?只是月经不调……”时梦柔震惊不已,眼神颤抖,缓缓摇头,“不,不是的,这不是真的!”
时晚柠对视那含泪的眸子,问:“姐姐怎么是这个态度?没怀孕,不是对大家都好么?我之所以没有解开这个误会,就是希望你在广化寺忏悔时,能够真诚一点,不要惹是生非。姐姐不懂我的深意就罢了,怎么还入宫来告我的状?”
所有人都被她这突然的反水打得措不及防,尤其是赫连景离和朱贵妃,朱贵妃直接急得质问她:“时晚柠,你在搞什么鬼?这可是你姐姐,你岂能用她的声誉开玩笑?她不是在吃酸的东西么?你这是在
为她辩解吧!”
朱贵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断定时晚柠就是扯谎,赫连景离冷哼一声:“时晚柠,你别装了,时梦柔都跟我们说了,是你威胁她不得离开广化寺,你会给她堕胎。就算你现在诡辩也没用,她怀孕是事实!”
时晚柠依旧云淡风轻,微微扭头,嘲讽的质问:“所以,此事景王一早就知道,因此特意把她抓入宫,目的就是要太子殿下也难辞其咎,将这种难堪的事情摆在台面上说。如果皇上震怒,废了太子,你就距离太子位更近一步了?”
赫连景离心慌,指着她怒斥:“放肆!你休要冤枉本王!你和赫连墨修才是狼子野心,你姐姐私屯兵马你概不说出,就是想等嫁给赫连墨修后,移花接木!可惜,你如意算盘打错了,这件事我已经禀告父皇了!你和赫连墨修那点龌龊的心思,藏不住了!”
这才是皇帝重视的事情,那张冷脸上一双眸子满是精光,危险丢向时晚柠:“时晚柠,这件事,你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