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轿子里的时晚柠听得一清二楚,她狠狠蹙眉,之前的思路突然全部被打通。
难怪,难怪她毫无预兆就被清除了,一定是摄政王生怕她权势过大,导致景王成为新的威胁,因此迫不及待要除掉她。
她狠狠蹙眉,怎么就忽略了摄政王和皇帝之间的斗争呢?
“好自为之。”赫连墨修给了最后的警告,手指险些戳到赫连景离的鼻子上,气得他浑身发抖。
“哼!”赫连景离拂袖离去。
赵公公摇摇头:“景王心性较弱,不成气候,诶!对了,王爷,既然您心里跟个明镜儿似的,我也不怕给您交代清楚了。”
“当初您离京尚早,十岁的奶娃娃却要征战四方,不就是摄政王认为太上皇太过宠爱你,觉得碍眼么?皇上将您调出去也实属无奈,希望您不要记恨皇上。”
“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更何况,我们赫连家的首要敌人就是摄政王,我都明白。”赫连墨修道。
赵公公点头,欣慰不已:“是啊,所以,其实当初太子出事,南宫家迫不及待带头废太子,闹得人心惶惶。为此还查处不少官员,也是摄政王挑起。此事终究是皇上的心病,好在景王及时醒悟,阵前倒戈,成为皇上牵制其他皇子的利
器,这才暂时保住了棋局稳定。”
“而时上将太过突出,摄政王和皇上都想据为己有,景王却不知好歹,奢望靠着时上将把太子挤下来,自己坐上太子位,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本来三足鼎立也算是个好事,谁承想景王居然私底下想把时上将卖给摄政王当棋子。”
“这事儿皇上能答应吗?一边是亲儿子,一边是摄政王,皇上实在无奈,才会对时上将痛下杀手。但皇上也对时上将念及君臣情分了,只将她废除武功,送往郊外养着。谁承想,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时上将殒命了!”
“这件事,皇上也日益忧心啊!若只是南宫云薇刻意而为之,那还好说,只是私下仇恨。可若背后是摄政王所为,那就没这么简单了,毕竟,时上将不能有事,是皇上和摄政王之间的公约,也是咱们天朝和天玄之间的契约。”
“现在没了时上将,那边已经雷霆震怒,只怕过不久就会有大事发生,王爷也有个心理准备为好。晚柠这孩子命苦,时上将将她护得很好,却没教会她人情世故,才会导致她做起事来莽撞,大杀四方。不过,这些皇上都允了,但是现在不能再由着她来了,以免破坏大局,希望王爷能够好
好转告。”
赫连墨修明白了,原来一切都是摄政王搞的鬼,可时吟茉背后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忽然,一个小太监匆忙跑来,惊呼:“赵公公,不好了!皇上晕倒了!摄政王不让任何人进入大殿,乾坤殿已经被封锁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闻言,轿子里的时晚柠也坐不住了,猛地将帘子掀开,震惊赵公公:“你……”
“救驾要紧!”时晚柠喊出这话,便翻身上马,用力将马腹一夹,风一般冲进宫门。
赵公公忍不住头皮发麻:“这晚柠真厉害,这么高超的马术只有时上将会,她居然也学会了,真是不枉费时上将对她一片苦心调教。”
不多时,他们便已经抵达乾坤殿。
时晚柠到达时,禁军将皇宫团团围住,连只苍蝇都不许放进去。弓弩手在四面高墙之上严阵以待,谁敢上前半步,立刻变成刺猬。
御医成群结队被赶着往乾坤殿去,时晚柠道:“我也去看看皇上。”
“不行!没有摄政王的命令,你不能去!”
啪!
“混账,这些御医连太上皇都治不好,还能救皇上的心疾?耽误皇上性命,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这批禁军当年也是她调教出来的,她知道这群人主心骨还是向着皇帝的,
只不过是因为摄政王现在是领侍卫大臣,掌管禁军,所以他们才不好做事。
“这……时三小姐,希望您能理解,我没有这个权限。”
话音才落,一道高大威猛的身影出现,白发飘逸,丰神俊朗,一身霸者之气,比起时晚柠还要更强势霸道几分。
“时晚柠,你自视甚高,将太医们当成废物了?既然如此,皇上的病就交由你来治,若是皇上醒不来,你便提头来见,如何?”
是赫连湍,摄政王二皇叔。
赫连墨修按住她肩头,怕她受激:“二皇叔,治病救人岂能立军令状?这是我的王妃,不是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