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他岂能眼看着他过不好。
张家善笑了:“好男不吃分家饭,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要按我说,不出钱,这样办挺好。
不过,到底你们是一家子,想怎么办你们看着办。
最迟晚上给我一个回话。
明儿办房契,通知亲友,这都是事儿,可耽误不得。”
说着施施然然走了。
不管哪朝哪代,最奉行的还是嫡长制。
村里每户人家的爱子,不一定排行第几。可最看重绝对是长子嫡孙,日后夫妻两个,也绝对是跟着长子过。
由此,哪家的长房都能分得大部分家产。
比如张家善五兄弟的爹,身为次子,想当年就几乎是净身出户。
对张杨氏来说,她现在却因为疼爱幼子,一直挑事儿。
这是啥。
说句不恰当的话,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呢。
对张知少来说,他明摆着是不对。
这是哪儿?
这是五姓村。
村里还有亲兄弟为了一个破碗烂框打起来的,更别说张知壮兄弟之间隔着五十辆银子的距离呢。
他本来就站不住脚。
只不过仗着厚脸皮儿和父母的宠爱才能跟长兄一决高下。
如今被张家善一巴掌拍下,连这点微薄的优势都没有了。
要没张家善随便说的几句话,张杨氏和张知少母子可能还会再接再厉的闹腾。
可如今谁敢?
别比如今还不如那才要哭呢。
是要新房补聘钱还是不要新房子不补聘钱?
眼看眼下只能盖一座房了,与其将来与长兄分,张知少当然是选后者。
毕竟今儿虽然说定了房子将来的归属,但是这不是没分家。什么房契地契,可都写着张老五的名儿。
就凭父传子这一条,将来的事儿就说不准。
可是聘礼就不一样了。
现在你要不闹腾明白,将来谁有那么多时间给你翻旧帐。
在做的狠点,把聘礼倒腾成嫁妆,以后但凡翻旧帐,还不得被说成惦记弟媳妇儿的嫁妆。
这是什么好名声不是?
只要有点儿顾忌,这个哑巴亏,张知壮夫妻吃定了。
相反,张知少聘礼保下了,新房也住了——又没分家不是,怎么就不让人家住啊。
日后分家,他最少还能分三间老屋呢。
…………
五房的新房子终于动工了。
各亲朋好友能来的都来了,刘二女也在其中。
没错。
因为她做饭的手艺还不错,这次五房盖房子,她混了个好活儿。
在灶房烧饭。
作为前儿媳,现在的侄媳妇,她不来真说不过去。
可是当你有心来帮忙,原婆婆现五婶的张杨氏却故意对你挑三拣四,怎么办?
除了忍还能怎么办。
虽然忍字头上一把刀。
但一来,她们俩人儿的关系本就错综复杂。不能让人说说你过继了,就看不起亲婆婆了。
二来,谁不知道张杨氏的性子?跟她闹气,不是自找气受。
没奈何,刘二女只能一边儿尽量忽略张杨氏的挑刺,一边儿奋力做着几十号儿人的饭菜。
但真是忙不过来。
最起码挑水就是个问题。
——村里人院子里没井。
要想吃水,都得到附近的水窖里打水,来回那么几趟,不费力不可能。
其实这灶房本来也有宋氏一份的,谁让人家怀孕了呢。
若是个一般的女人倒也罢了,乡下里把孩子生在田间地头儿的也不是没有。
可是这是宋氏。
她那副弱不禁风的身子骨,谁敢劳累。
除非必要,一般人谁会没事儿找事儿。
再说了宋氏也不会愿意啊,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一胎了。
张杨氏只能带着张贵英上,但她们:
一个十来年没做饭了,不要说手艺行不行。光动一会儿,就胳膊疼,脚疼的。
一个又是娇生惯养的。没烧了两把火,就哭着不干了。
张杨氏只能不甘愿的请了外人。
她心里不痛快,对罪魁祸首刘二女岂能看过眼。
打是不能打了,这不张着嘴?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