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还有些说不清的嫉妒酸意涌起。
——对于一个从小孤苦无依长大的人,小时候最盼的就是跟外人起冲突时亲娘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向着他。
奈何……
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越想越烦,不过也让张知劲从往事中回转过来,他摇摇头,仿若将往日那些不快都甩至脑后,快速道:
“有件事要劳烦你!”
“啥?”
刘二女有些迷茫,终于舍得从忧心中抬起头。
“这次族学的事,伯父他们交给我全然处理了。其他的都好说,只是消息传开后,恐怕少不了向你打听信儿的人,这些人当然都得交给你应付。”
刘二女闻言,头一个念头就是头大想推辞,她害怕的话都说不好了:
“这……俺不……”
声音低不可闻。
张知劲恍若未闻,继续交代:
“不仅如此,还有伯父他们的打算也得借机传出去。”
按照张家元他们的意思,既是族学,同族之人自然皆可来上学。
只是,家里毕竟刚刚起势,到底势单力薄了些,那些孩子们所需的笔墨纸砚就得各家自个准备了。
二则,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若孩子们到底不是读书的料,那倒不必硬逼着他们读书。
是以随时可以退学,但只要退学就不能再进。而且最多念到十五岁,若不能有所作为,那只能退学回家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从来读书都不是简单的事。
——不仅自己有那份才情能力,最主要还是家里负担的起。
偏偏从古到今,百姓们过得太艰难了,负担不起的人还是占了大多数。
要不然村里人也不会对仅有的几个识字之人那么给面子了。
无疑,比起他人来,年少丧父颇多坎坷的张伯书是幸运的,也是有后福的。
刘二女恍然大悟,放心的同时又有些怅然。
“二女!我给你取个大名如何?”
张知劲心中一动,忽得发声。
“啊?”
刘二女懵了,不明白他怎么想的怎么转了这么个大圈。
不过……取个大名倒是好事。
现今这年月,乡下人过日子多的是随便取个小名糟名叫着就不错的,大名真没几个有。
看刘二女没反对,张知劲越来越兴奋,兴致勃勃的念叨:
“嗯……你属狗。狗最护家,忠贞不二。不如就叫守娘吧!明儿正好一并传出去。”
刘守娘!
刘二女默默的重复了几遍,忽略掉那点猛然间改名的别扭,还挺不错。
张知劲得意了,伸出手来抓住刘二女的手。
“天色不早了,咱们歇下吧!”
刘二女羞红了脸,不敢看他。
“还……没收拾呢,你先……洗……”
哎呀!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说的什么呀,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刘二女飞快的拾起碗筷跑了。
张知劲看的哈哈大笑。
复又想起今儿的事又是一乐。
又寻思:眼看自家族里要起来了,要是自家能有个儿子倒是赶上好时候。
忆起两人成亲也有些时候了,也不知道二女有孕没有。
想到这,他不禁死死的盯着刘二女的后背,仿佛这样就能看见她的肚皮鼓了没有。
一时,心思各异的两人收拾完毕。
夫妻两人携手歇下,其中如何一夜恩爱,自不必细提。
次日,刘二女不出意外又起迟了。
送吃饱喝足干劲十足的张知劲出门后,她梳洗打扮好,换了一身新红菱袄月白裙正要坐下来喝丈夫张知劲亲手煮的小米粥,张裴氏已风风火火的闯进门来了。
“二女!二女!”
刘二女放下碗,心里庆幸不已。
这幸亏她没逃懒硬撑着起来了,要不然真应了那句村话‘被人堵被窝里去了’。
刘二女心里想着事便没应声,却不耽误张裴氏快人快语的扔下一堆话。
“俺听你叔说,咱族里要办学堂了?是不是真的?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哎呀!你还没吃饭呢?那你先吃,俺不急!”
说是这么说,可刘二女也不真是二愣子,早看出张裴氏的口是心非来了。
她也不意外张裴氏咋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