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姜黛闲来无事，在房里写写画画。等褚昱一回房，她便不动声色地将画纸收起，塞进妆匣子里。

褚昱声色寻常地问：“藏什么？”

姜黛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一些女子衣裳的改良图纸，褚都督有兴趣？”

褚昱看了她一眼，道：“我若是感兴趣，你要给我看吗？”

姜黛拒绝：“不给。”

褚昱道：“无妨，既是女子衣裳的改良，你迟早也是要穿的。”

姜黛：“……”

第二天姜黛起身洗漱，不见山芙。还是谢嬷嬷到院里来侍奉的。

谢嬷嬷道：“今早山芙说她身子不舒服，想向夫人告一天假。”

姜黛也没多问，只道：“不舒服就歇着吧。”

随后进宫，她便没叫上山芙一起，今儿阿应也没在大门外驾着马车候着。

秋叶黄时纷纷飘零，姜黛和褚昱一起坐上轿子，她微微侧身，方才抬手不紧不慢地拈去他冠帽上的细碎叶子。

到了宫门，姜黛进太医院上职，褚昱则去朝殿早朝。

进太医院报道后不久，清宁就来请姜黛过去。

这两日她倒不骑马了，在自己宫里休息。

姜黛只当她累着了，休息两日也好。但私下里，清宁却是告诉姜黛，自己感觉不太舒服。

姜黛给她诊了诊脉，道：“脉象无异常，你哪里不舒服？”

清宁不吭声，只默默地看了看姜黛的胸口。

姜黛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代的女子大都足不出户，文文静静的。这方面说不定也是原因之一。

姜黛让宫人去把织造局的嬷嬷叫来，在纸上画了肚兜儿的改良，嬷嬷看来十分震惊。清宁也十分的惊奇。

嬷嬷当即照姜黛的吩咐回织造局去赶工。

公主要的东西，他们当然准备得非常快。

下午时便赶完工序，又送到浣洗局去清洗烘干过后，才呈到清宁的手上。

清宁不可置信地看着姜黛，道：“你要本宫穿这个？”

姜黛道：“试试？”

清宁非常抗拒：“本宫不试。”

姜黛好笑道：“那你还想继续疼吗？疼怎么骑马，更别说之后的秋猎了。”

清宁别无选择，只能进寝宫里面，把这换上试试。

姜黛隔着屏风问：“合适吗？”

清宁闷声道：“是比之前好受了许多。可是其余地方都没得遮挡。”

姜黛道：“不是还要穿里衣么，你最里面穿的什么也没人看得见。”

“唔，那倒也是。”

姜黛回家后，还没见山芙，倒是第一时间见到了阿应。

阿应一到她面前，就笔挺挺地跪了下去。

姜黛挑眉道：“阿应，你这是何意？”

阿应闷沉道：“属下，想求娶夫人身边的山芙姑娘。”

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姜黛道：“你想求娶，也得等我问过山芙，看她愿意与否。”

待夜幕降临时，姜黛总算看见山芙别别扭扭地出现在她院里。

彼时姜黛看了山芙一眼，见她低垂着头，衣领也捂得严严实实的，便不多说什么，只让她去泡茶。

山芙转身去了，姜黛看了看她的背影，了然道：“山芙，你昨夜，和阿应在一起么？”

山芙回过头来，咬了咬唇，羞得满脸通红，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姜黛用脚勾了把凳子给她，道：“坐吧，站着不累么。”

山芙默默地坐下，欲言又止。

姜黛挑了挑眉，道：“你想说什么？”

山芙便瘪了瘪嘴，鼓起勇气道：“奴婢明白公主说得委实不假。”

姜黛好笑又无奈道：“现在后悔也晚了，那便找个好时候，把你俩的婚事办了。你愿意嫁他么？”

山芙惊道：“那我以后是不是要和他住在一处去？”

“夫妻自是住在一处的。”

山芙道：“那他岂不是可以经常折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