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鱼勉强挤出一抹笑,说是不要她担心,可她怎么能不担心呢?
玄鱼问:“二哥不请我进去坐坐?”
玄墨道:“我正要出门给母亲晨昏定省,你要同我一起去吗?”
玄鱼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姚文琴听说玄墨这回回来身上负了伤,才特意派人过来传话,道是这两日不用专门去给她请安。
现在玄墨好些了,但规矩可不能废。
两人从院子里出来,并肩走在路上。只不过玄墨垂着双手,再没像之前那般,牵着她走。
玄鱼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主动伸手去握住他的。发现他的手心不如以前那么温热。
玄鱼紧了紧抓着他,鼻子有些微酸,嘴上却笑着道:“好像二哥出门了一趟回来以后,反倒与我生分了。”
她听不到玄墨的回答,过了一会儿又仰头看着他的侧脸,问:“是因为我做错什么了吗?”
玄墨走了几步,突然开口道:“玄鱼,你怕我吗?”
玄鱼下意识摇头,道:“你是我二哥啊,我为什么要怕你。我喜欢你还来不及,二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玄墨闻言,手上的血气仿佛涌动得厉害,很快就变得炙热起来。他收紧手指,扣着玄鱼柔软的手,玄鱼仿佛能感觉到从手心里涌出来的脉搏在跳动。
玄墨加快步子牵着她往前走,道:“但愿你一直都不会怕我。”
她竟然敢跟他说喜欢他都来不及。
呵,是嫌自己的安生日子太长了么。
玄鱼全不知玄墨所想,一路上跟着他到了姚文琴的院里。
姚文琴倒听说这几日玄墨待玄鱼与往日有些不同,可今日一见除了他比平时更清冷一些以外,没什么异样。
姚文琴反而放了放心,若是玄墨待玄鱼冷淡一些,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他们是兄妹,男女有嫌,不是什么别的亲密关系。
于是当晚姚文琴刻意把玄鱼留在自己房中久了点,玄墨这回没等她,自己先回去了。
等天色尽黑时,玄鱼在这里用过了晚饭,才带着霜花回去。
这一回去以后,玄鱼又有好多天都没见到玄墨。就像他根本不曾回来过一样。
他院里的护卫一如既往地值守着。
玄鱼也不知道碰了多少次闭门羹,可她就是放不下心。
如若玄墨告诉她是为什么,不喜欢她这个妹妹了也好,不想搭理她了也好,只要亲口跟她说清楚,她便不会这么纠缠了。
这一年里,他们经历了许多事。
玄鱼最初的时候,只是想搞好与玄墨的关系,想着往后玄家有一个人支撑也好。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位二哥在自己心里的位置会越来越重要。
现在她就好像突然之间被抛弃了似的,有种狠狠的怅然若失。
霜花见状不忍心,也去了玄墨院子外叫喊了多次,最后无疑都是被挡了回来。
玄鱼道:“霜花你别去了。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他不想与我说就罢了。”
霜花私底下又去找凌护卫,她与凌护卫算是比较熟的,想着凌护卫与玄墨那边的护卫多少通点气儿,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
而凌护卫最近也纳闷着,不光是他纳闷,玄墨的亲信随从也一样纳闷儿,且有点担心。
最后还是霜花把凌护卫揪来玄鱼面前,气呼呼道:“来,你知道什么,全都告诉小姐!不然小姐不开心,二少爷那边也不好吧!”
玄鱼闻言抬头看着凌护卫,问:“我二哥他怎么不好了?”
凌护卫挠挠头,道:“具体的属下也不得而知,只听主子院里的护卫说过一两句。”
“说什么?”
“说主子回来以后闭门不出,许是有什么事。有护卫送药进去时,似乎感觉主子的状态不对劲。”
玄鱼的心揪了起来,道:“可是他的伤还没好,一直瞒着我?他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
凌护卫道:“伤倒不严重,正一天天恢复。但听那天同主子一并回来的人说,他们在城外遇伏,对方人数虽多,但武功都不怎么样;凭主子和他带的那些人,收拾他们绰绰有余。而主子身上的伤,按照以往的状态和身手的话,完全是可以避免的,却不知这次怎的……”
凌护卫对此也感到十分疑惑。
玄鱼提起的心又缓缓往下沉,半晌出门去的时候,喃喃道:“你说他的身体不如从前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