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池愣愣地抬头看着他,夜色泼墨般铺陈了下来,膳厅外面的空气很凉,灯火往他的周身淬了一层柔暖的光,那呼吸间晕染着浅浅淡淡的雾气,见他唇边温暖的笑意,她一时有些恍惚。
北长衍笑道:“我还可以像原来一样叫你清池吗,小道长这个称谓听起来生疏了。”
清池点头:“可以啊。”
“若不是说要请你上门作法,恐怕你还抽不出时间过来一趟吧,所以有些冒昧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北长衍道,“正如九哥所说,我一年在这宅子里也住不了几天,所以就不用驱邪了。我请你来,只是想和你聊聊。”
清池哑然失笑,有些僵硬道:“齐王殿下和贫道,能有什么好聊的?”
北长衍低垂着眼看着她,半晌道:“清池,你在我面前,如果不想笑,可以不笑的。我不会勉强你。”
清池一顿,那笑意渐渐僵在了脸上,没有一丝往日的神韵。
北长衍转身,往花厅里走去,在廊下勘勘停下,转身道:“就算没有什么好聊的,也可以喝喝茶吧。”
花厅有梅,廊下有茶。只是光线过于昏暗,具体看不清那盛发的梅花是何许形态,但隐隐呈现出来的轮廓亦是少不了劲秀挺拔。廊下安放着软垫,北长衍随意席坐,旁边放着一张桌案,桌案上摆放着小炉和水壶,他洗茶煮茶,动作很优雅随意,形容静好而悠长。
他抬头对清池笑道:“清池,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