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南一紧走了两步给她拍背,“怎么你的肺病还没有好啊?”
苏阑在月子里生了一场大病,高烧到肺部感染,住了大半个月的院才见好转。!比/奇-中¢文¨王· ?最-鑫¢章/结?更~新~筷_
后来陆陆续续地没停过咳嗽,沈筵请医问药的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家里十天倒有八天都在煎药。
苏阑虚弱地摆了摆手,“好不了了,我早晚死在沈筵手里。”
“说那么吓人呢?”乔南一这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他怎么你了啊?”
不可能啊,甭管沈筵内里怎么手腕子高明杀人不见血,至少面上是个温和君子,认识他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失却过半点风度。
“我本来病都好了,昨天......”苏阑提到他咳得更厉害了,“昨天非得......”
乔南一揿头拍子似的才回味过来。
她扶着苏阑,贼兮兮地问:“敢情你们家老沈,弄起来还跟那年轻小伙子似的,那么不知道分寸?”
“哪天我光荣在了床上,你替我来撰写墓志铭,”苏阑缓和了一些后慢慢儿地说,“就在上头刻——苏阑,扬州人士,年二十有八,病弱遇沈三,卒。/l!k′y^u/e·d`u¨.^c~o?m+”
乔南一:“......”
苏阑进了衣帽间换裙子,她束紧腹间的长系带时,乔南一都怕她那把掐芽儿似的腰会被折断,她有些担心地上前扶时,苏阑回头冲她恬然一笑。
才刚剧烈咳嗽过,她的眼眶里还浮着浅浅一层薄泪,将纤长而浓密的睫毛打湿了些许,笑起来时,如同四月里无声无息地探出枝头梢尾,又在花灯未灭的春夜,猝不及防淋了场雨的桃花瓣似的娇艳。
这不怪老沈,说是他全责也不大讲理,天天对着这么个美人儿,是人就难忍。
乔南一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你收拾这么一小箱,打算赏小侄女儿个脸面,去给她过个生辰么?”
乔南一指了指地上的行李箱问,她还以为按苏阑的气性不会去。
苏阑打开她的珠奁,里头百十来颗大小不一的钻石,在水晶灯的照耀下似皎皎绮罗,她取出条项链戴上,“她今年算整岁,不好不给她这个面子,叫沈筵难下台。?我·地?书?城^ ·免′废~悦/毒/”
二则沈筵这几日人在京中,急着肃清内廷,文山会海的忙,想必抽不开身去三亚寻她。
她也好躲开些,且得两天清净。
乔南一点头,“也对,您大驾都挪动了,我也不好再推辞。”
“你不是最爱热闹的吗?”苏阑疑惑道,“怎么还打算了不去啊。”
乔南一靠在整整齐齐码着各式领带的玻璃柜上,扭捏地把事儿都说了一遍,从她和郑臣怎么稀里糊涂地上了床到不敢见他。
听得苏阑笑了好一阵儿,“你们是登了册子的正经夫妻啊,上个床值什么的?就大大方方的站他面前,看他好不好意思不认你,你这么个响快人,怎么到这时候反而积粘起来了?”
“也对!”乔南一跺了跺脚,“我怕他干嘛呀?真猪油蒙心了。”
苏阑原本打算再跟她交代两句,乔南一已经吃了秤砣一样铁着心出了她家的门,等到上了游艇她才意识到不好。
显然乔南一理解错了她的话,她是让她不要露怯,没叫她在郑臣面前卖弄跋扈。
他们上台阶的时候,郑臣已先一步站了上去,伸出手要拉一把乔南一。
这本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换作是身边任何一个人郑臣都会拉这一下的,但是乔南一是怎么做的呢?
她直接拍掉了郑臣的手,“我走不上去还可以爬,不用你在这儿当菩萨。”
郑臣:“......”
杨峥听着挺新鲜,“你们公母,这么会来事的啊?”
说着郑臣又去接下头的苏阑。
哪知苏阑更加是一脸嫌弃,“我也可以爬,天晓得这手摸了多少姑娘?”
郑臣:“......”首先他好像没有惹任何人,其次这帮女的多少有点病。
苏阑赶着上前,喘着大气追到了前头的乔南一,“你刚才干嘛呢?”
“不是你让我别怵他的吗?”乔南一反问,“我表现得特临危不惧吧?”
苏阑干笑了两声,“挺、挺像个女烈士的。”
游艇上的服务生引着她们去各自的房间,乔南一看见那张双人床就有些不适应,问他还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