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与你住同一间屋子,是怕病气过给你。”他也不敢往旁想,只是又推辞,“我已经跟叔母说好,等来年开春,身子利落些,就搬回去。”
‘天转凉这书房四处漏风,对你养病更是不好,’她指指身下简陋的被褥,‘你睡里间,我和安乐睡外头,好不好?’
他迟疑着没开口,直到小姑娘把头探过来,才推出一个字来,“好。”
算算已经有一些时日,从新婚之夜的惊恐,到后来的不安猜忌,她费了好大的气力,才接受自己已成人妇的事实。
与季恒,也再无可能回到从前。
‘书上说的,娘子对自己的夫君好,是这样吗?形影不离,便是相亲相爱?’她追问,丝毫未留意到顾溪桥脸上慢慢爬上的红晕和极不自然的呼吸。
他目光躲闪,胡乱从案牍上摸起书卷,却又不知作句读的笔去了哪里,一阵焦头烂额。
丁毅跌门进来,看到举止如此亲近的一密,也以为是活见了鬼,懂得非礼勿视的他,急忙转过身,磕磕巴巴,“公子,信我已经送到驿站了,按照你的吩咐,挑的快马行程。
俏俏坐直身子,顾溪桥丢下书,两双眼睛直勾勾看着丁毅,把他看得浑身发毛。
“你不会突然来找我,说吧,有什么急事。”
顾溪桥平日里最不喜自己读书时被人打搅,而丁毅又是个极守分寸的人,断然不会如此冒失。
丁毅面露难色,好半天也没能支吾出半句话来。
‘不用紧张,你慢慢说。’俏俏见他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便轻快地比了比手势。
“我想告假,过几日就是嫣儿的生辰,顺道把亲事给定下来,”丁毅猜想到或许会叫顾溪桥为难,忙又说道,“耽误不了太久,我很快回来。”
“嫁娶之事,哪能这般草率,”顾溪桥突然觉得无意中好似戳中了身边人的痛处,捧茶的手微微一滞,见她半点反应都没有这才松了口气,“去吧,待事情都办妥当,再回来也不迟。”
“去库房支三十两银子,旁的头面首饰,织锦绸缎等,一概要备的,都让张嬷嬷替你打点张罗,记在我账上。”
丁毅一听,急忙婉拒,“公子,我不能收。当年要不是公子,这世上哪里还有丁毅这个人在,你的恩情此生也难还尽,哪里能再受?”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一点心意而已,总不能叫人家姑娘陪着你吃苦受累,”顾溪桥云淡风轻,“这里有俏俏在,不用太担心我。”
一想到马上能娶到心爱的姑娘,丁毅的心早就飞出了顾家。而俏俏显然比他更开心,暗自轻轻地拍拍手,场面莫名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