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辆车突然冲我们开过来,我们躲开了,但是那辆车误撞到一名路人。撞过以后就肇事逃逸了。”
Sam还是个二十岁出头的,跟她年纪将近,所以聊起天来也比魏助理要亲近许多。他描述得格外夸张:“当时路段堵塞实在是太严重,又恰巧离医院不远,洛总就说要先把人送过来,这才耽误一些时间。”
安然哦一声。
“还吃西餐?”洛翊风却像并不在意这回事。
她就也不好再追问,思索道:“算了吧,我现在也不是很饿。”
孙莉因为太困,明天又还有很重要的会,安然就让她先回去。本来想着反正也要蹭洛叔的饭,不如一起蹭洛叔的车。
但是,现在这个时机好像不太对。
时间也不算太晚,安然想说自己打车回去,但话还没到嘴边,手就已经被人牵住。洛翊风对牵她手这件事已经是愈发熟稔。
安然眼观鼻鼻观心的把话咽回去,装木头。
回去的路程并不算远,她也没再主动提刚才那句话。两人彼此默契的沉默一路,直到车停在独栋门口。
安然习惯性的从包里取钥匙,
几乎是动作的瞬间,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脑袋“唰”的一下空白。
察觉到她似乎不对劲,洛翊风询问:“怎么了?”
安然:“……”
安然:“我……”
她居然把钥匙弄丢了!
但实在不好意思说实话。安然抿紧唇,有点不想下车。这个时候孙莉肯定已经睡了,她如果想回去,就只能找开锁公司。
可是她那把门锁是澳大利亚那边的加固锁,开锁公司都未必能撬开。
注定回不去家,这附近又没有可靠的酒店。安然不想流落街头,突然间又觉得面子也不值几个钱,深呼吸:“洛叔,我钥匙丢了,能不能——”
能不能帮我找家酒店开个房啊?
“去我那里?”
她始料未及的抬头,恰好对上男人平静随意的视线。
“紧张什么,你又不是没在我那里住过。”洛翊风看这小姑娘惊得呆毛都翘起来,瞳孔也跟猫似的圆润起来,就忍不住想笑。
安然也在思考自己在紧张什么。有什么好紧张的?她先前确实也和洛叔一起住过,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她住得也相当舒服。
但心脏却嘭嘭嘭的止不住跳,好似下一秒就要直接从喉咙眼跳出去。
这其实很不正常。安然冷静的想,自己跟这人也睡过,也谈过,按理来说,该走的流程都已经走过。
哪怕她跟洛翊风滚床单的时候,心脏都没跳的这么厉害。
难道这段关系是越谈越有新鲜感?
安然被自己这个想法逗到,冷不丁笑出声。笑起来后才意识到身边某人在看自己,便立即把唇角压回去,装作困倦的抵住车窗假寐。
回到洛翊风那处私宅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
想起自己上次离开时还以为这人是自己今年难得的桃花运,没想到再回来,桃花运就变成了小叔叔。安然心里有些感慨。
她还记得当初洛重跟她一起站在宅院外,洛重接了洛叔的电话。
……
合着当初就是那人故意把洛重支开的。
佣人对她也很眼熟,甚至后花园那几只鸟都冲她又是扑棱翅膀,又是叽喳乱叫。
安然回到她原先住的那个房间,条件反射的从落地窗往外看。
已近初冬,但洛叔的后花园依旧不显颓相,只是枝繁叶茂的葱茏被雪似的海棠所替代,水粉潋滟成波,在夜幕中犹如花瓣铺就的河。
瓦亭底下多了盏灯。
但是没有人。
安然没多想,洗漱过后就睡了。但她睡得其实并不安稳,半夜被梦闹醒一次,睁开眼便清醒得不行。
再看手机,才凌晨三点。
她索性坐起来,打算看着天边太阳升起时的鱼肚白找一找灵感。扯开窗帘的时候,忽然注意到瓦亭那一束光边多出个人。
灯影摇晃,
男人一身绸缎睡衣,长袖长裤,衬得他身姿更加欣长。后背倚靠着半个圆柱,冷白修长的手不急不缓翻过书页。
身上披着块毛毯,不过大半已经垂落到地上。
安然托着腮看了会儿,觉得洛叔大抵也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