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短发女人忍无可忍,抬高音调,“适可而止吧,要是大哥在这,绝不会容忍你这种愚蠢的举动,你以为自己在干嘛?选妃吗?还是打着谢家的旗号,真给家族丢脸。”
“静秋,我知道上次抢了你的生意让你很不满,可是现在,我是真心实意地为大哥……”
谢文洲的话突然停住。
在人群最后,他看见了一个纤细的身影。
少女的长发似一拢乌黑的瀑布,小小脸蛋上坠了宝石般明亮的五官。
她肌肤白、且薄,侧颈在青木帮被男人抓过,浮现了几道红印子,带着一种不合时宜的淫.靡。
像个精致的洋娃娃,应当干净地摆在橱窗里。
可如果随手丢在破屋里、阴沟中,又或是潮湿的地下室。
对于某些心理阴暗的人,也能产生怪异的、充满快.感的想象。
许鸢回过神时,谢文洲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谢家给她准备的鞋底很薄。
只站了片刻,许鸢就感受到大理石地砖上朝上冒的寒气。
谢文洲抓住她的下巴,他打量了一会儿这张面孔,忽然笑了:“静秋,你知道吗,有些时候,我觉得你的话有道理极了,大哥一定不会喜欢我做这种蠢事,所以,丁管家,请把那些女孩原封不动地送回青木帮,至于这个——”
他眯着眼睛,色意十足:“为大哥的生日礼物辛苦了一天,这个女孩就当是犒劳,送到我房间里吧。”
许鸢下意识后退。
谢文洲的手骤然缩紧,扼住了她的脖子。
他不顾还有别人在场,鼻尖贴上了她的颈侧:“你身上好香啊。”
许鸢难以逃离。
男人气息逼近。
就在他的唇沿着她脖颈一路向上时,一只手插在了他和许鸢的身体中央。
那是一只白皙、骨节分明的手。
它抵住谢文洲的胸口,将他推了出去。
谢文洲踉跄后退,抬起头,眼神阴沉:“谢斯止?”
那是许鸢第一次见到少年谢斯止。
起先看见的是他的鞋底。
一双很周正的黑色皮鞋,纯黑的西装裤管包裹着修长的双腿。
白色衬衫落在冷白的肤色上,使得少年看起来干净清透。
他神情冷淡,碎发堪堪遮住漂亮的眼眸。
谢斯止刚从外面回来,头上戴着一只白色耳麦。
他摘下耳麦,视线轻飘飘略过那些女孩,最终落在离他最近的许鸢身上。
少年平淡道:“谢文洲,你这样做,是在和大哥抢人吗?”
他丝毫没有理会谢文洲眼神里昭然若揭的敌意,语调平和,声音清澈。
谢文洲的脸色瞬间难看了。
要他和谢盈朝抢人,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可要说眼前这少女是谢盈朝的人……
他瞥了眼许鸢,美丽,纤细,清纯得要命。
这像画一样的女人还没尝到味道就要拱手让人,他有些不甘。
“你弄错了,她现在和大哥还没有关系。”
“现在还没有?”谢斯止平静地凝视着他,“你的意思是,原本想要送给大哥的礼物,要先过你的眼,你不要的才轮得到大哥,而你喜欢的就要自己留下,大哥只配用你挑剩下的东西,对吗?”
谢文洲的脸一阵煞白。
他咬牙:“你一定要和我作对吗?守花园的佣人偷偷告诉我,前天夜里,你铲了玫瑰园里的玫瑰,天亮时又买了新的栽回去。”
“谢斯止,只要你闭上嘴少管我的闲事,那么你破坏玫瑰园的事,我也可以对谢盈朝只字不提。”
“以他的脾气,回来后要是知道你动了他心尖上的玫瑰园,怕是会动家法吧?”
庄园里的玫瑰是谢盈朝几年前亲手栽的。
他很珍视那些玫瑰,请了专门的园丁打理,从不准别人碰。
这在谢家,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可偏偏谢斯止一身逆骨。
据佣人说,那天夜里,他一个人拔光了半片园子的玫瑰,还翻开了园里的土。
虽然最后找人补了新的,但那么大的动静,不可能避过所有人的眼睛。
谢文洲打量着少年。
他手上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