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他声音平静。
“想来问问您,明天和以后,我还可以去学院吗?”
谢盈朝漫不经心:“昨天不是让丽桦来问的?”
“丽桦她睡着了。”
“因为丽桦睡着了,所以才不得不亲自过来?”
许鸢一脸茫然,像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实则,她脑子正飞快地运转着。
人的感情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
从郑嘉薇到庄园的第一天,她就猜出谢盈朝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只是他不找她,她也乐得清闲,不管他筹划些什么,她只需要接受最后的结果就好。
昨天早上,丁管家来到她的住处,看似公事公办,实则每一句话里都有隐含的信息。
“他没有说过您不能离开住处,更是从来没有说过您不能去找他。”
“如果先生想要送您离开,就不会另外给您安排住处,不是吗?”
“这里所有的东西您都可以带走,只要是您喜欢的东西,不必在意别人。”
许鸢大概揣摩出了谢盈朝的心理。
但无论心底有什么想法,她表面上依旧是副清纯到极致的无辜模样。
谢盈朝先忍不住了:“过来。”
这样一副柔软的、懵懂的神态,让人很想咬碎了一口吞掉。
许鸢走到书桌前。
他推开椅子,起身将她抵在背后的书架上:“这是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也是我和你第一次的地方,如果不是谢斯止放的那把火,那该是个不错的夜晚。”
许鸢没说话。
谢盈朝垂眼,视线沿着她的发顶、眼睫滑落下去,就如同看着一朵干净透明,没有半点杂质的桐花。
从前谢盈朝认为自己的自制力还算不错,但那只是没有见到她。
心底弥漫起燎原的火焰,让他口干舌燥,她安静站在面前的模样太柔顺了,很难不勾起男人的邪念。
他低头吻她,许鸢用手心挡住。
他换了一个方向再吻,许鸢依旧挡住。
她能感受到他此刻炽热的状态,一个吻之后必定还会发生别的。
——在这四周无人的书房里。
“要拒绝我吗?”谢盈朝气质难得的温柔,低头用额抵着她的轻轻摩挲。
“是的。”许鸢声音柔软,“我不想和您做那种事。”
她本质上是颗软钉子。
虽然软,但钉子到底是钉子,扎起人来毫不含糊。
她开口,石破天惊:“谢盈朝,你有一点脏。”
男人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挑起了英挺的眉梢。
“在我之前发生的事,我可以装作不知道,但如果和我在一起时三心二意,床上还有别的女人,只把我当成无聊时的消遣。”许鸢平静地说,“我不能接受。”
“谁说你是消遣?”
“难道您床上那个女人才是消遣吗?”
谢盈朝弯唇。
尽管被许鸢骂了,但他的心情看上去还不错。
都说女人心思难猜,男人的心思也一样。
尤其是谢盈朝这种内敛的,很少把情绪外放的男人。
不过许鸢确实猜对了。
对于她这一个多月来安静地待在自己房间,从不过问郑嘉薇的事,宁肯不要母亲的画也不肯主动去找他求助的行为,他嘴上不说,心底是有气的。
哪怕他这样做是有原因,他也想要看到,她至少问上一句。
许鸢太清楚自己的位置,太过平静,不争不抢,反而会让他觉得,她对他丝毫不在意。
“你把我送你的东西给她了?”
“是她要的。”
“所以你就理所当然地送了出去?”
“不然怎么办呢?”许鸢用一种困惑的目光看着他,“她动不动就惩罚佣人,我不想挨打。”
“你又不是佣人。”
“是被谢先生抛弃的女人,佣人至少是一份正经的职业,相比之下,我要不堪得多。”
谢盈朝很久没听她喊他谢先生了。
乍一听,总觉得她伶牙俐齿的话语里带着些赌气的意味。
他很想再多听她说上几句,缓缓放开了她。
许鸢:“如果您不打算让我离开庄园,至少也请让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