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铃愣了愣,随即说:“你这样不行的,知道我怎么认出你的吗?”
她在洗手,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原本没有过多关注,只是余光从镜子里瞥了眼。
但就是这一眼让她留心了。
虽然换了衣服和假发,但许鸢身上的气质太特别了。
无论是姣好的身材,还是她走路的仪态,一眼就能看出与别人不同。
当发现她的特别之后,再仔细端详时,就很容易认出来她了。
虞铃:“我都能认出你,你认为,守在门口那两位保镖会认不出来吗?况且你扮成女佣出去,万一路上被客人叫住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许鸢心里也没底,但此刻她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虞铃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副黑色的框架眼镜:“戴上。”
“一会儿跟着我,离开洗手间的时候记得驼背,走路姿势随意一点,低着头,但别太刻意。”
许鸢讶异于这个没有任何交情的女人竟然会帮她:“您愿意帮我?”
虞铃笑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喜欢看热闹,少一个竞争对手,对我而言也不是坏事,走吧。”
许鸢低头跟在她背后走出洗手间。
门外,谢氏的保镖尽职尽责,每出来一个人,他们都会看上一眼。
许鸢紧跟着虞铃,黑框眼镜和假发的刘海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加上光影昏暗,保镖只是瞥了她们一眼,没认出来。
虞铃带着她朝侧门的方向走去。
晚宴的声音被抛在身后。
四周渐渐没人了,只有庄园的路灯亮着昏暗的光。
许鸢轻声说:“谢谢您帮忙。”
“举手之劳。”虞铃满不在乎道,“不过谢氏背景雄厚,谢盈朝更是被喻为谢氏有史以来最有手腕的掌权人,他派这么多保镖寸步不离地保护,想来是很在乎你,为什么要逃?”
许鸢静了静:“每个人想要的东西都不一样。”
虞铃莞尔,她明白了许鸢话里的意思,没有再问:“前面就是庄园的侧门了。”
她走着走着,脚步突然顿住,许鸢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只见远处树林的阴影下站着一个人。
那人缓缓朝虞铃走过来。
是伊恩。
“母亲怎么不在宴会上?”少年金发碧眼,俊美得如同太阳神再世,他站在虞铃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虞铃没有理会他,对站在背后松树阴影里的许鸢说:“去对街的花店为我买一束香水百合,插在卧室的花瓶里。”
许鸢没动,她催促道:“一会儿花店就要关门了,晚上在卧室里见不到花,我会生气的。”
伊恩曾在沧城见过她,许鸢不确定他是否还记得自己。
虞铃的意思是催她离开,许鸢不想辜负她的好意,低头匆匆从两人身边离开了。
伊恩的目光一直落在虞铃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女佣。
走出不远,许鸢听见背后,伊恩音调暧昧地问:“特意来这里,是为了等我吗?”
……
K国首都的街头灯火璀璨。
许鸢离开了庄园的大门,用最快的速度跑到裴霁言所说的街口。
那里果然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裴霁言看见她,拉开车门下来。
尽管她只是看似平常地站在他面前,但就是和从前都不一样。
此时的许鸢是完全自由的,她不再受制于那间囚笼,可以扇动翅膀,飞往她任何想要去的地方。
裴霁言没有掩饰眼底的激动,他忍不住上前抱住了她:“你真的出来了。”
许鸢没有推开他,低声说:“谢谢你。”
裴霁言很克制,只一下就放开了她:“这里还不安全,先上车。”
……
另一边街口。
眼看着许鸢上了那辆黑色轿车,司机回头:“少爷,不追吗?”
后座上,谢斯止把玩着一只金属打火机。
车厢昏暗,他脸颊晦暗。
只有偶尔按动打火机,火苗跳动的那一刹那,才能将他脸上的凉薄和阴戾映得清楚。
“不试一次,她永远也不会死心。”
谢斯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