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怎么啦?不认识爹娘啦?”
舒禾正前方的这金色大鸟,鸟头低垂,伸长脖子,歪着鸟嘴去慢慢靠近,触碰自己家傻鸟,总觉得这孩子今天有些怪怪的。
那叫啥?
奥,按人修的说法就是疏离,对,疏离!
‘糟了,这大鸟开始怀疑自己了。’
它眼比自己都大,那么强烈的疑惑舒禾怎么会看不见?
眼下情况不明,只好认鸟作娘!
“叽,叽!”
“娘,我没事啊,好着呢,就是饿了!”
舒禾边说还拍着自己小肉翅膀,兴奋地转一圈,以示自己很好。
“它爹,傻愣着干啥呢?还不赶紧把东西拿出来,没看老二说饿了吗!没点眼力见!”
鸟娘一振翅膀,使劲拍了一下旁边只会傻笑的鸟爹,笑什么笑,整天只会傻笑!
“哎哎,就拿,就拿。”
鸟爹憨憨一笑,也不生气,把一直提在鸟爪里的藤篮轻柔地放在舒禾面前。
本想一探究竟的舒禾,囧,任自己如何蹦跶,还是都看不着,就连这篮子都比自己高个好几倍。
看着费力探头,急得跳脚的老二,鸟爹娘对视一眼,不厚道地偷笑了。
“老二,我们来帮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剩下三只小黄鸟也醒了,看着丝毫不打算出手帮助,还看笑话的无良父母,几鸟一怒之下,最终,决定自己来帮兄弟。
看得出来,长干这事,几只溜溜哒跑到藤蓝前,老大哥在最下面,老三动作极其利索,踩着自己大哥鸟背‘蹬蹬蹬’就占据了制高点,它哥鸟头上!
“四弟,我好了,快来啊!”
“来了!”
老实站在舒禾旁边的小四弟,最喜欢玩这个,欢呼一声,振翅上冲,动作之迅速,舒禾鸟眼眨几眨都没看明白,合着只有自己一个废鸟!
三只鸟还依次调整下自己的姿势,确定站得稳,叠得牢后,才急切地呼唤舒禾,“老二,快来,稳了!”
“叽,叽!”
作为人修的那份理智还在犹豫该不该来,鸟的天性已经占据上风,来了!
‘蹬,蹬,蹬’,几个跨步就跃上了最顶端的鸟脑袋上,直至用嘴叼住藤篮边缘,把自己甩上去后,舒禾才恍惚反应过来,自己以鸟身玩了叠罗汉这个游戏?
“奥,老二,你真厉害!”
“二哥威武!威武!”
底下一众兄弟,比它自己还高兴,叽叽喳喳,兴奋大叫,为自己欢呼。
就连鸟爹娘也流露出欣慰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大事呢,真夸张!
不过,感觉不还不错!
鸟眼里满满的快乐,整个鸟看起来异常激动,不停地叼住藤篮里的灵果往下抛,给兄弟们吃!
“奥奥,有果子吃了,太棒了!”
“老二,多扔些啊!”
老二呢?跟打了鸡血似的,不停歇地叼灵果,忙着呢,没空回应。
就这样,恍恍惚惚不知过了多久,在鸟爹娘精心照拂下,舒禾这个只小金鸟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巴掌大的鸟身,慢慢拉长,伸展,长大就在不知不觉,悄无声息中。
等舒禾回过神来,她已经长得两尺长,一身金色羽翼初现锋芒,光彩明亮。
这份安逸的生活,像是一把钝刀,一点点,无知无觉中,消磨掉舒禾作为修士的斗志,道心,以及一往无前的决心和毅力。
恍恍惚惚,已不知今夕是何夕,始终找不到回去的方法,有那么一刻,舒禾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真叫舒禾?自己真是修士?自己真有一个叫大壮的伙伴?
亦或是,这些都是老二的一番幻想?从头到尾,自己都是一只鸟?
不知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的梦幻,抽离感在她脑海中不断交替,想要改变,却无能为力。
这种矛盾,无力,挣扎一直心上反复徘回,时时刻刻折磨着舒禾,使得她这只小鸟整天看起来忧心忡忡,完全不像自己的几个兄弟那么简单,快活。
而在她看不到的识海深处,原本一片平静,如渊如岳,深沉宽广的紫色海面上,突然,从最深处开始,狂风大作,雷鸣暴雨,接踵而至,一股毁灭的气息逐渐蔓延,微弱的道心之光更是越来越暗,仿佛随时会熄灭...
筑基初期,道心不稳,太过常见,无知无觉中,可能就会崩塌,毁灭,根本不可能及时阻止,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