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有听到。
清晨,是晏北寒的柔声细语将岳小舟唤醒。
她揉揉眼,爬了起来,晏北寒已经穿好衣衫,将早膳端至床前。
劳累加上饥肠辘辘,岳小舟吃了许多才感到饱腹。梳洗完毕后她准备先去码头看看,晏北寒一直将她送到了府门前。
“早点回来。”他暧昧地拍了拍她的腰,岳小舟红着脸瞪他一眼,登上了马车。
马车消失在视线中,晏北寒的笑容也从脸上消失。
到了码头的第一件事,便是清算现在还有多少艘闲置的小船。一番核对,现在三川码头上的小船不过只剩十几艘,岳小舟心里有数,命人如实将数字报给邝真予,一面看着码头上川流不息,一面沉思。
这些船拿给齐睿白也是杯水车薪,她做做样子,也不差这十几艘船赚的银子,别再到头来被齐睿白挑出错处,得不偿失。最重要的是,事情是向着她期待的方向发展。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岳小舟不敢盲目乐观,只想快些得到确切的消息。
可这往后十几日,齐睿白出兵的消息仿佛石沉大海,再没有半点波澜。
云谷城码头重建因为物资运输有碍有所阻滞,岳小舟是故意放缓速度,让齐睿白有紧迫之感。
旱灾、码头、河匪、刺客。岳小舟不信这四件事能让重伤的齐睿白感到片刻安闲。
也许是盛夏再加之事务繁忙的缘故,岳小舟也总是吃不下饭,人变瘦了一圈,总是睡不醒的虚浮。晏北寒看在眼里分外着急,非要岳小舟抽出时间看看大夫,吃些汤药。岳小舟听他的话找了大夫来诊脉开药。
骆大夫是常年给岳家看病的老大夫,之前她和晏北寒的命也算是他救下的。论辈分,岳小舟也得尊称一声骆爷爷,他名闻三川,脉案极好,四指搭上不道片刻便收回手来,也不多看本是病人的岳小舟,只盯着一旁紧心急如焚的晏北寒,冷冷说道:“年轻人精力旺盛是好事,但也别太不知收敛,周公之礼每晚不超过一次,小舟的病自然就好了。”
岳小舟那一瞬间有想再死一次的冲动。
她回头瞪向晏北寒,发觉他从耳根到脖颈都染上了绯红,好像被人煮熟了一样。见他局促不知所措的样子,岳小舟又好气又好笑,仔细想想这十几天来的荒唐事又实在是不好意思,暗中掐了他好几下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