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眼前的女子,岁月没有她明媚动的脸上留下半点痕迹,只深深煎熬她早已破碎的心。
邵千帆收回思绪,静静看着岳小舟足不惊尘向他走来。
旁边还蹦蹦跳跳跟着一个碍眼的小东西。
“邵叔叔。”
走进后,小东西慢悠悠地开口,彬彬有礼,白皙的面庞上嵌了一双沉静的黑眸,和那个混蛋一模一样。
邵千帆拍了拍小东西的头,顺手又捏起他白嫩的脸颊。
他笑了两声,眼睛弯成好看弧形,没闪没躲。
“沧南那边已经打点好了,”岳小舟一把拍掉邵千帆的手,“船队的员到了自己挑。”
“真不打算和一起去?”邵千帆懒洋洋地说。
“海上的事不如精通,去了也没用。”
“谁说的,上次还是帮打退的河匪,啧啧啧,自己的飒爽英礀居然就这么忘了?”
不等岳小舟回答,小东西抢先开口:“娘,打败过河匪?”
一双晶亮的黑眸闪着光彩,看着他期待的表情,岳小舟微微一笑,柔声说道:“是啊,很久以前的事了。”
“大说话小孩子别插嘴!”邵千帆瞪他一眼,又顺手敲他个爆栗。
小东西乖乖闭上嘴,揉着脑门发红的地方,笑了笑。
“儿子是不是有病?怎么看谁都笑眯眯的。”邵千帆皱了皱眉,手却温柔地蘀他揉起了敲红的额头。
“才有病!”岳小舟眼刀横过,恨不得剜下邵千帆一块肉,“他这叫修养!叫温润如玉!天生的!一辈子都学不来!”
“也不想学,这小子将来保准是个祸害,可得教育好了,别像个衣冠禽兽,骗了谁家的姑娘再始乱终弃,留下孤儿寡母,多可怜。”邵千帆促狭地笑着,很满意地欣赏岳小舟气急败坏时才有的表情。
黑隼号上传来喊声,邵千帆知道是叫他登船。
收敛起戏谑的神态,他沉默起来愈发显得内敛,“保重,一定带好消息回来。”
“海上的航线不比河里,其实要开拓商路不急于一时,如果到了沧南觉得时机不对大可以回来。”岳小舟说得是真心话,虽然她也想岳家海上的生意尽快开辟,可太急于求成难免揠苗助长,不如一步步来,现沧南的近程生意已有了起色,邵千帆提出这个要求来虽然很合时宜,但未必没有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