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奈
“如果盟主问起你是否知道那两人的去向,你怎么办?”凌昼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他侧着眼看见侯轻雪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不由得叹气。
“当然是不知道。”侯轻雪抿起唇,提到这个名字不止是牵动伤口,还让她心中十分不快。
这时对话突然被打断,济世堂中的一个学徒慌慌张张地推门走入了房间:“凌师兄,庄主让你收拾好东西,盟主说我们即日启程。”
“去哪?”凌昼皱了皱眉。
“去至正山庄,侯姑娘和沈少侠也要上路。”那个学徒像是还要通知别的人,匆匆忙忙地道了个别转身走掉,凌昼则是心中十分不快,他本是锦阳的弟子,为何现在柔镜波让他也跟着上路?好不容易师父来了一次,却连面都未见到。他正在心中思忖着事情到底贺鸣天的想法究竟是怎样,余光却瞥见侯轻雪一脸愁容和不悦。
“你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了,凤凰吟被盟主取走了,寒舍又被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你现在本就是带了重伤的阶下囚,除了药罐子还真是什么都不用带。”凌昼这话本是调侃,可看到侯轻雪听到寒舍付之一炬的消息时霎时变得刷白的小脸,他还是暗骂自己说错了话。可自己此刻又是正派的立场,也不好劝她什么人还在比什么都重要之类的话,只好沉默不语。
侯轻雪此刻的心情算是韩悉离去她无法言语之后的又一个低潮。
凤凰吟被贺鸣天扣下,笛子想必是在大火里化作灰烬,所有和寒舍有关的记忆也都这样成了焦土,再也看不到摸不着了。她曾经的生活是什么样的,现在好像已经开始模糊,那一段段恬淡的安逸时光,楼台上的眉湖如画,一杯杯飘着清韵淡香的茶,都好像成了遥远的回忆,其实明明应该就是在不久前的东西,却因为三人各自天涯分道扬镳而显得那么陌生。
“你好好休息,上路之后免不了劳碌奔波。”凌昼看到侯轻雪仿佛笼了一层愁云的眉目,心下有些不忍,于是急忙起身脱离苦海,走到门口后却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一提到上路,侯轻雪又牵挂起韩悉来,她现在已经成为人家的阶下囚,还是被押到至正山庄去,韩悉本就是至正山庄的人,他也会像沈南州那样么?心口像是有锋利的刀刃轻轻割过,侯轻雪看着自己的双手,想到凌昼曾说过昏迷时韩悉一直握着自己的手,她缓缓的将手印在胸口,想要缓解那不祥的伤痛。
师父曾说过,情这种东西,等到你反应过来就已经是晚的不能再晚了。
而她也是在韩悉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的一刹那才发觉自己已经无法自拔。虽然从前不懂这样的情愫,也看不出韩悉对自己的那份与众不同,此时此刻,她却深深地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难以言喻的牵绊。
林元修自从事后便一直在三千阁中处理灵璧门的日常事宜,韩悉根据贺鸣天的指引到达此处时,不禁又想起了当初与阿雪在此地曾以嫖客□这样身份见面的那段往事,虽然当初很是尴尬,但现在想来,心下却全是甜蜜和温暖,韩悉轻轻用手抚过胸口,那里是阿雪曾经靠过的地方,那时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被羞涩烫红的脸颊就贴在胸口处,此时此刻似乎还是能感觉到那透过衣衫直达心中的柔软温度。
“韩少侠,林老板等你很久了。”一个打扮妖冶的女子打量了一下韩悉,迎了出来。
韩悉含笑点头,放下了刚才的心事随她步入阁中。
这女子口中的林老板自然就是林元修,韩悉算上此次会面也不过是第二次见到此人,在三千阁的楼上某个富丽堂皇的房间中。
虽只是第二次见面,二人却也没有过多的客套,待韩悉坐下,林元修便笑道:“这次有韩少侠相助,想必盟主必定能够心想事成。”
“哪里,庄主派我来也只是从旁协助一二,当然,依庄主的意思,我毕竟还是至正山庄的人,凡是不好露面,只能辛苦林老板了。”
林元修笑了笑,即使他是门主,大家也好像都习惯叫他一声林老板,他让了让早就沏好的茶,既然他是林老板,那必然不会做赔本的生意。
“韩少侠,第一次见面时太过仓促,有很多话我都还未来得及说,其实我和韩少侠倒真是未见其面早有耳闻了。”
不知林元修话中深意,可韩悉听着却不像寻常客套,他望着茶气氤氲,想到了在寒舍喝过的碧潭飘雪,眼前这一杯上好的赤岭红岩虽然香气浓郁价值千金,却怎么也是引不起他想喝的心,可他还是端了起来轻啄一口,这么多年,喜好这种小节早就在至正山庄的日子里变得无妨了,而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