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完牛后,傅易再剥牛皮,便刀走如飞,如同老猿攀藤过岭,闪转腾挪,眼花缭乱。
这下,老蔡不是看不懂了,而是压根就看不清了。
一张牛皮,只几息的功夫,就剥了下来。
挂在棚子外面,迎风轻舞,像远古部落的战旗。
老蔡呆若木鸡地站在了那里,半晌没说话。
傅易就这样杀牛、剥皮,老蔡渐渐看出了端倪。
这日,到了晚上,柳编里又剩了几两卤肉。
傅易掀开了盖卤肉纱布,一看,笑了,说道:“蔡叔、陈叔,今晚又有肉吃了。”
老陈没说话。
老蔡的脸却是拉得老长。
“后生,这肉,我决计是不能吃了。你要还想让你蔡叔在铺子里呆,以后就自己吃肉。这柳编里的卤肉,除了你,没人有资格吃。”
傅易的目色闪了闪。“蔡叔,你这是说哪里话呢?”
老蔡忽然沉重地叹息了一声。“你要再往我碗里分肉,就是撵我走了。”
傅易面有难色,说道:“蔡叔,你何必这么见外呢?”
老蔡看了傅易一眼,说道:“老朽没看走眼的话,你已经是学有所成的武者了。一张牛皮,就算剥出花来,几息时间也不可能完成的。”
傅易没有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老陈和小蔡都是震惊、羡慕地看向傅易。
此界,武者地位崇高。
但要真正步入武者的行列,何其不易,小蔡当然也知道傅易天天起早练拳架子的事。
他之前也练过,每个青年人都会练拳的。
但能真的练出效果的,就凤毛麟角了。
他们谁都没想到,傅易能练出来。
老蔡之前也没想到过。
主要是傅易早前已经练了一年,毫无效果。
这不过才三个多月而已,就成了武者了,怪不得之前身体忽然壮实了起来。
老陈看了傅易一眼,便立马避开了目光。
小蔡坐下那里,开始下意识地耸起了肩头。傅易知道这是他紧张的反应。
看着三人敬畏疏离的目光,傅易心头一刺。
傅易知道,原本小蔡有时还会给他开开玩笑,估计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强者,注定是远离人群,注定是孤独的。
傅易忽然笑了一下,说道:“那好吧。这卤肉我就吃了。”
见傅易如此说,三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但吃饭时,已经没了往日的自在,几人在一种尴尬的气氛中,匆匆吃完了饭。
自此以后,傅易便开始独自吃饭。
而且平日干活时,几人之中,开始渐渐以傅易为首。
傅易不仅可以对小蔡发号施令,连给老陈老蔡派活儿,他俩也都应下了。
这些,老板秦重都看在眼里。
傅易要真能把这些人都管好,他不介意再给他涨工钱。
有個能干的手下,他乐得自在。
这日,老蔡过来察看小蔡卤肉。
忽然老蔡一把打掉了小蔡手中的香料,骂道:“花椒陈皮,不是钱买的,放那么多干什么?”
小蔡犟嘴道:“只要把肉卤好就行。香料多用点不碍事。”
老蔡忽然用余光扫了下傅易,发现他离得远,才小声说道:“什么不碍事。你以后做事用心点。傅易是武者,他不会在这铺子里呆多久的。卤肉这块早晚是你负责,你给我操点心吧。”
小蔡忽然一脸苦涩。“啊……易哥要走了,谁杀牛啊?”
“当然是你杀。”
“那你还不如直接弄死我得了。”
“你给我听着,这事我琢磨过了。以前我是太自信了,以后再杀牛,提前把牛眼蒙了。这样就安全得多了。”
“牛眼蒙了?能行吗?”
“怎么不行?你叔还能害你?有点出息吧。”老蔡说着,已经把牙咬得格格作响,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小蔡。
小蔡似乎也感觉到了他叔的愤怒,把嘴边的话咽了进去,不再犟嘴,唯唯诺诺,称是起来。
傅易和老陈他们拉开了距离,这是一种心理上的距离。
虽然孤独,也让傅易更潜心地揣摩修行。
每日清晨,傅易依旧会早早起床,简单洗漱一下,就来到了棚子外的街市上。
锻体境第二重突破后,他每日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