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齐安偷偷地问过兰韵,表少爷的书袋怎么会被贼人拿到了,兰韵淡淡地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书袋就不见了。然后对齐安说:“现下出了这样的事,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打死也不能说,不然你就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人。”
齐安想想,好像也只有这样了,于是便没有敢说出来。
今天申言雪一诈之下,齐安竟然就说了出来。不过说出来之后,他心里反倒好受了一些,这事憋在心里两个多月,他也很是煎熬。
申言雪和李涛从清竹轩里出来,没有直接去找兰韵。申言雪知道,现下就是去找兰韵,她也只会和对齐安的说辞一样,说自己确实不知道,是谁把书袋给拿走的。
环儿又带他们去了黎府下人住的温风堂。现下玉儿没了,翠儿一个人住在屋子里头害怕,因此就搬到别的屋子里,和其他丫头挤在一起。
申言雪找到翠儿,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听说你和玉儿关系不太好?”翠儿赶忙否认:“没有的事。”申言雪说:“要是关系好,你怎么会连她半夜三更做什么,都去汇报给夫人?”
翠儿低下头去,说:“是,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兰韵,她说仙客居里最近丢了东西,因玉儿常在那里洒扫,她们怀疑是玉儿做的,因此让奴婢注意一下玉儿。”
申言雪冷冷地说:“她还让你做了什么?”
翠儿继续低头说:“没再让我做什么了。”
申言雪:“抬起头来回话。”
翠儿依旧不敢抬头。申言雪把随身带着的字条拿到她面前,说:“这个难道不是她要你交给玉儿的吗?”
翠儿顿时大惊失色,她低声说:“既然捕头都知道了,奴婢也不敢隐瞒。这个确实是她让奴婢交给玉儿的。还说要我看清玉儿看过后放在哪里,第二日拿给老爷夫人看。奴婢不识字,也不知上面都写了什么。只知道玉儿看完,小心地把字条压到枕头下面,一反连日来悲伤的样子,高兴地说:我就要搬出这温风堂了!”
“晚间玉儿出去了,一直等到半夜我睡醒,也没有回来。第二日,便听申叔说,她竟然死在织锦园里的井里。奴婢听府里的老人说,那织锦园里,向来不干净,离上一次死人,刚好是十二载。或许,或许是鬼魂要投胎,拉了她进去的吧!”
申言雪说:“兰韵让你做这些,都许了你什么好处?”翠儿顿时惊惶道:“没有什么好处。”申言雪说:“兰韵都说了,你还嘴硬。”翠儿便没话说了,声音低如蚊蚋:“她说,她说我要是表现的好,以后有机会,就给夫人说说,升我做大丫鬟。”
申言雪冷笑道:“你信不信,既使你照她说的做了,她也必定不会让夫人升你做大丫鬟。”
翠儿惊讶地问:“你怎么会知道?”
申言雪说:“大丫鬟都是跟随在主子身边的,像你这样,许一些好处就能出卖陷害好姐妹的人,别人哪里会敢信任你呢?”
出了温风堂,李涛用眼神询问申言雪,接下来要去哪里。申言雪略一思索,说:“我们去找黎二小姐。”
环儿领她们到了倾碧园。进入园子,映入眼帘的是几棵高大的梧桐树,巨大的树冠遮天蔽日。靠墙是一排垂柳,微风轻摇,柳枝拂动,倒是和园名应景。
黎语桐正在园子里,素心在她背后轻摇团扇。看到申言雪带李涛进来,脸上带了不耐之色,但仍然耐着性子问:“今日申捕头大驾光临,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申言雪只微微一笑,顾左右而言他:“黎二小姐的园子名字挺雅致呢!”
黎语桐语气缓和了一些,说:“姨娘给语桐起的闺名是倾儿,园子里景色又以青葱碧绿居多,是以命名倾碧。申捕头、李公人请屋里坐吧!”
申言雪这才开口说:“还是牡丹花会那日,茶叶出错之事。素锦的说辞和小顺子的有些出入,所以我想再两求证一下。”
黎语桐听她这么说,于是唤素锦出来。
申言雪看着素锦,问道:“那日你说,你只伸头看了一眼,而小顺子则说,他出去和小德子抬东西了,回来时你正盖上箱盖。”
素锦顿时大惊失色,她偷偷看了看黎语桐的脸色,黎语桐喝斥她道:“你看我干嘛?为啥要说谎骗申捕头呢?”
申言雪说:“说吧,你到底做了什么,是谁让你做的,从实说来。倘若再有半句虚言,我就不是在这里问你话了,恐怕得请你去府衙里,让张通判来问了。”
素锦跪倒在地上,抖抖缩缩地说:“是,是夫人身边的兰韵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