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瞪了一眼旁边面如死灰的猎犬队长,咬牙切齿地说:
“都怪这个乡巴佬队长冒犯了您!我代表猎犬家系,立刻解除他的职务!并且全力支持您的…呃…艺术测试申请!流程?不需要流程!您的意志就是匹诺康尼最高的审批标准!”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们猎犬家系第一个签字!全力配合!绝无二话!”
“至于那些在现实里…呃…忙碌的家主们,我相信他们醒来后,也会为您的艺术革新感到由衷的…欣慰!”
“欣慰个屁!”苜蓿草小胖子立刻跳出来表忠心:
“大帝!别听她的!猎犬家系也不是什么好鸟!”
“他们私底下收了多少黑钱?放过了多少违规的梦境走私?现在装清白了?”
“您要重建匹诺康尼,首先就得把这群披着狗皮的蛀虫清理干净!我们苜蓿草愿意当您的先锋!”
“你血口喷人!”猎犬女高层尖叫,“你们苜蓿草才是最大的走私窝点!”
“胡说八道!猎犬监守自盗!”
“苜蓿草才是匹诺康尼的毒瘤!”
“橡木家系连马桶都做不好,活着就是浪费空气!”
三个人彻底撕破了脸皮,指着对方的鼻子,将平日里心照不宣的龌龊、互相倾轧的把柄、乃至陈年烂谷子的黑料都翻了出来,声嘶力竭地互相攻讦,场面混乱不堪,比菜市场还要喧闹百倍。
猎犬队长看着这荒谬绝伦的一幕,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
他引以为傲的纪律、坚守的原则,在绝对的力量和赤裸裸的求生欲面前,被践踏得粉碎。
他死死握着拳,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无尽的悲凉和耻辱。
猎犬小姐已经彻底麻木了,她看着三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管理者像泼妇一样骂街,只觉得这个世界无比荒诞。
只有那个小女孩,被这突如其来的、更加激烈的争吵吓得缩了缩脖子。
她茫然地看着那些扭曲的脸孔,听着那些听不懂的词汇,小嘴一瘪,带着哭腔,无比清晰地重复着那个唯一能表达她此刻无助和需求的核心诉求:
“呜…我麻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