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敢!文德安教授可是会说我们汉语的,他要是敢真的欺负我们小吕,到时候我们去告状就是了!”
——安娜·文德希尔教授的中文名字就是文德安。
“我们小吕一看就是个忠厚老实的!”
“没错,他那张脸我一看就亲切,有慈悲相,估计他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我们可不能让他受鬼佬欺负!”
……
吕布走到斯班瑟面前,“学长,有什么事吗?”
斯班瑟哪里有什么事?
纯粹就是不想让吕布舒坦,可一时半会又想不到让吕布做什么,
于是他举起一个刚刚挖出来的陶器,在吕布面前晃了一晃,
“我来考考你,这个酒壶是什么朝代的?”
他手中的陶器,表面的釉层脱落严重,但勉强能够看出原本是青灰色的,歪斜的葫芦形状器身,在上边有一个长条的兽形把手。
“学长,这不是酒壶。”
吕布看了一眼就回答道。
“不是酒壶?”
斯班瑟歪嘴笑道,
“你这个才读了两年的本科生,是在质疑我的判断?”
斯班瑟小心翼翼的将“酒壶”举了起来,把口子对准自己的鼻子嗅了一嗅——几千年过去了,这口子里哪里还能闻到什么味道?
“这个器形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但是这个葫芦形状的器身代表着‘福禄’,有这样美好寓意的东西一般都出现在祭礼上!很显然这个东西不适合装菜品,那么除了酒壶,它还能是什么?”
斯班瑟故意说得很大声,让周围的同学都听得清楚,
“自己不学无术,还要质疑学长的判断,你这样治学态度不严谨,并且不懂谦虚的人,根本干不了考古这一行!”
吕布还是摇头,“学长,这个真不是酒壶,还有,这玩意儿你最好不要凑到鼻子前……”
“你这人!”
斯班瑟见吕布还不服软,顿时暴跳如雷,“那你说说,这个东西如果不是酒壶,那是个什么?”
这边的吵闹声把文德希尔教授给吸引来了,她看着斯班瑟上蹿下跳,眉头渐渐锁了起来。
吕布看斯班瑟又把那器物放到鼻子前闻,不由得轻笑出声,
“学长,此物在周朝的时候被民间称呼为‘兽子’,到了汉朝,被人改称为‘虎子’,”
吕布开始引经据典起来,
“《西京杂记》载:‘李广与兄弟共猎于冥山之北。见卧虎焉,射之。一矢即毙……铸铜象其形为溲器。示厌辱之也。’
学长,那书里记载的溲器是什么,你知道吗?”
当吕布整段背诵古书时,斯班瑟就心说要糟,此时被吕布发问,顿时僵在了那里,
他哪知道溲器是个什么东西啊?他只是跟着文德希尔教授来镀金的,汉字都不认识两个!
吕布继续道:“溲器,就是夜壶,是那时候男性夜间小便用的器具啊!”
还拿着夜壶在鼻前猛闻的斯班瑟,仿佛被石化一样,定在了那里。
吕布继续道,“这个把手呈细长豹形,正是东汉末年流行的款式,或许是这款夜壶过于精美,让学长产生了判断错误吧。”
“啪,啪,啪……”
文德希尔教授鼓起掌来,其他学生虽然听不懂吕布在说什么,但见教授鼓掌,便也跟着一起鼓起掌来。
吕布微微欠身,不再言语。
要问吕布为什么对这个这么熟?
那是因为他自己用的就是同款夜壶啊!这知识点还是貂蝉挑选夜壶的时候,告诉他的!
他甚至能说出造这个夜壶的窑口在哪里!
这一波啊,属实是撞到他枪口上了!
貂蝉的音容笑貌在眼前飘过:
“将军器巨,当选阔口虎子,妾观此葫芦口正与将军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