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无奈的摇摇头,大妃又在口是心非,无外乎是舍不得公主吃苦,不过雄鹰的雏鸟总有一日会长出强壮的翅膀放飞翱翔。′m¨z!j+g?y¢n′y,.?c*o′m`
“前些日子将军府那有一处热闹。”
阿郁闻言挑了挑眉,看向讳莫如深的嬷嬷,“怎么,出了什么不好说的事,还这般吞吞吐吐。”
“是不是那个熊代又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还是又看上了什么不入流的,呵,我就纳闷了,这么个世代清流的将军府是怎么一步步被他作践到这个地步的。”
阿郁的声音低沉却又带着几分浓烈的厌弃与嘲讽,嬷嬷当然明白将军府对于大妃的意义,那里不只是曾经的家,她的母族,更代表着历代熊家先祖用生命书写的荣耀,岂能因为一人而毁于一旦?
“那倒没有,不过是将军之前带入府的那个女人有了。”
“你说什么?她有了?”阿郁一双潋滟风情的眸子里尽是冷意。
嬷嬷似乎没有察觉她的冷意,用银壶倒了一杯水,自顾自的说着,“是啊,有了,听说前两日将军还从东街的首饰铺子里订了一对儿价值不菲的镯子呢。^x-i,n?d\x~s+.¨c_o\m′”
“也不知道这将军是不是被下了降头,这么多女人里他怎么就看上了她呢?出身泥泞,哪一点能上的了台面。”
阿郁冷嗤一声,“各花入各人的眼,有些人姹紫嫣红看遍了就喜欢看狗尾巴草,我们又能如何?”
“说多了,人家不胜其烦。”
“又何必再说呢……”
滴漏嗒嗒作响,发出时光流逝的声音,阿郁失神的看着手里的碗盏,静谧的水面宛若铜鉴映照出她眉眼里似有似无的愁绪。
嬷嬷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大妃,您说这将军府许久不曾听到婴儿啼哭,怎么这么巧就让那女子赶上了,要说是运气是否也太过牵强了?”
“你的意思是……”阿郁狐疑抬眸,眼底锐利划过。
“这俗话说得好,防人之心不可无,有些事还是查清楚的好,省的日后酿成大祸。”嬷嬷拨弄着手里的香料,漫不经心的说着。
须臾火星跳动,氤氲如水墨勾勒的山峦一般的云烟透过香炉层层尽显,意境悠远。
“大祸?呵,依我看,早就酿成了,从那个熊代色迷心窍就已酿成,像咱们这样的勋贵人家最怕的不是功高震主,而是分崩离析。/x.i~a\o′s?h`u′o\z/h~a+i+.¢c¢o,m^”
“多少世家不是死在君王的手里而是自己作死,生生断了生路。”
阿郁半靠在锦绣琳琅的靠垫上,鸦羽般的眼睫半闭着,遮住了眸中的神色。
若隐若现的香雾之下让人神思安宁,不知不觉间仿佛安抚了心中的烦忧,就在嬷嬷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又听靠在软塌上的美人幽幽开口,“让人盯紧点,我可以不管熊代的私事,但是事关将军府,我却不可能视而不见。”
“大妃是怕那女人……”嬷嬷欲言又止,却又不言而喻,无非是不信任那个风尘女。
哪知阿郁脸色沉沉,却又没有直接明言,“不是我多心,这世上不怕有鬼,就怕身边的人有了心思,那样可是比鬼还可怕。人心是最不能相信的,谁知道什么时候给你致命一击。”
嬷嬷思虑片刻便知晓大妃的心结在哪,于是轻声道:“那,用不用我们……早做准备以绝后患。”
嬷嬷说的甚是平常,像是闲话家常。
阿郁玉手轻抬随意的摆了摆,“你当我是什么凶神恶煞,随随便便就喊打喊杀。”
“不过一个女人,哪怕是个貌美的女子,男人嘛,都格外喜欢救风尘,似乎那一刻他们身上的喜悦似乎要比战场上打赢了几场胜仗还来得畅快。”
莹白的指尖拨弄着腰间的坠子,朱红色的玛瑙与雪色交相辉映犹如玉龙见寒梅。
只不过语气夹杂着几分勘破一切的轻慢与沧桑,嬷嬷蹙了蹙眉,似乎有些想不到大妃此刻的沧桑缘起何处。
毕竟爱人如养花,而大妃则是这深宫的常开不败的娇颜,按理说不该有这种物伤其类的感伤才是。
这时阿郁清凌凌的眸子扫过一旁若有所思的嬷嬷,轻笑道:“在想什么?”
“呃,没什么,不过是心疼大妃。”
“呵呵,心疼我作甚?”阿郁侧身斜卧,一只手臂支撑着螓首,宽大的袖摆遮不住那一片雪色,莹白色的一片晃了人的眼。
“舅爷他已经都跟您闹过了,那日月华殿那么大的动静哪是说过去就能轻轻揭过的。还不是您心软,下不了狠心,才容得他们一次次试探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