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茫茫,不知何时伏榻睡去的完颜璟忽觉一丝动静,他缓缓睁眼,在现实与梦境中反复确认,见晨光显现,头顶上方似乎有人在轻抚自己,完颜璟猛然抬头,眼前景象,使得他惊喜不已。/6/1-墈′书/旺~ *哽+欣?蕞+哙·
自洛清芷上次有反应已过两日,南越巫医此时已到达王城外,待城门开启便可进城。这两日,完颜璟恐洛清芷随时醒来无人照应,又怕月影如之前一般太过劳累,便每日除了处理外务之外,时时留在她身边照看,与月影日夜轮守。
洛清芷望着他,眼神似有疲惫,但见他惊喜之色,也努力扯出微笑回应。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洛清芷许久未言,加之身体虚弱,难以开口回应,只是摇了摇头,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完颜璟极力稳定心神,轻抚衣袖搭脉。神情易控,心绪难宁,这脉象在指尖划过,他却难以分辨,只得作罢,“我去找贺兰来。”说罢起身便走,洛清芷努力拉住他,摇了摇头,完颜璟解语道:“你不想我走?”
洛清芷点了点头,完颜璟一笑:“我不走。只是你的脉象我看不清,让贺兰来诊过,确认无碍才得放心。”
洛清芷接着摇头,完颜璟继续道:“你是想说你没事,对吗?”
洛清芷点点头,完颜璟坐到榻上,按下激动的心情,平复语气:“玄影将南越巫医带回来了,等他来了诊脉可好?”
洛清芷接着点头答应,完颜璟见她额头生出汗珠,抬头缓缓拭去:“饿不饿?我去做碗粥来?”
洛清芷摇了摇头,接着翻开的他的掌心,慢慢写下字迹,完颜璟仔细看着掌心的手指滑动,“我知道,你想问他,还没醒,他的毒解了一半,剩下的,还在想办法。”洛清芷眼眶通红,眼泪缓缓落下,完颜璟安慰的为她拭泪:“我不想骗你,徵公子中的毒有些棘手,我跟贺兰都尽力了,只是依旧有余毒未清。贺兰在想办法,又有巫医来,我相信很快便会没事的。”
洛清芷只是哭,完颜璟心疼的宽解:“不哭,我们都在,相信我,我不会让徵公子有事,你还要做他的娘子,你的未婚夫君一定会安然无恙的来娶你。”
洛清芷委屈的点了点头,接着在他掌心写下名字。
完颜璟:“严齐没事了,虽有伤,但有我们在你且放心。还有泽黎,他这几日好的很快,再有两天就又能来烦你了。”
洛清芷听此放下心,还想接着问,完颜璟温柔道:“好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山?叶′屋- ¢耕,薪·醉~全-放心,除了你和徵公子,他们现在都很好,所以,你也要好好养伤,听话。”
洛清芷无奈笑了笑,他总是能知道自己的所思所想。
“歇一歇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洛清芷微微眨眼,完颜璟笑着起身出去,随手关上了门。
雾气未散,洛清芷呆愣的看着窗外,那晚梦中的景象在脑海浮现。梦中,完颜璟拉着她的手说了很多,字字泣血,发自肺腑,让她无法回应,她第一次见他悲声痛哭,却无能为力。但她又庆幸那只是一场梦,一场不属于他们的梦。
浓雾消散,金色的天光散进窗棂,洛清芷再度睡去,众人敛声屏气,聚精会神的看着远道而来的巫医。
“怎么....嗯....”刚要说话的泽黎,被南箫捂住嘴巴,行动尚且不便的他差点摔倒,原本完颜璟不许他来,可他就是不听,执拗的一瘸一拐的从房里出来,南箫无奈只得扶着他来洛清芷这。
南箫捂着他的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半响后,终于听那巫医用极不流利的中原话说道:“我记得你们天朝有句古话叫做‘福祸相依’对吧?”
完颜璟:“是。”
“这位姑娘伤势极重,毒入血液又有蛊虫,放在平常人身上定活不过一时三刻。但...”
“有话不妨直说。”
“但她很幸运,她体内的蛊虫虽游走各处,却也将体内之毒尽数吸取,又有一股力量将蛊虫桎梏于身体一处,使她不被其蚕食,还将其内伤尽数修复,只是不知如此力量来自于何人?”
完颜璟不语,众人却纷纷看向他,泽黎口快:“当然是我大哥。是他每日用自己的内力替姐姐续命,否则...”
“泽黎。”完颜璟及时制止,榻上的洛清芷虽闭目却听的清楚。
巫医不知他们的关系,听泽黎如此说,只是一味的夸赞道:“原来是公子,是老朽眼拙了。不过我有一问,还请公子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