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滚雪球般迅速增加。
一小时的军姿,在滚烫的戈壁滩上,在江峰永不疲倦的“鹰眼”和剃刀背纠察队冷酷无情的“抓捕”下,变得仿佛过了四个小时那么无比漫长。
当刺耳的哨音终于宣告第一阶段结束时,惩戒区里已黑压压站了近两百人!
他们个个如同从水里捞出来,脸色煞白或通红,双腿筛糠般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疲惫和茫然。
“惩戒区!全体都有!”
江峰的声音毫无温度,甚至没有一丝波动,“你们很幸运,还有机会证明自己不是废物!”
他指向穆萨还在远处挣扎奔跑的渺小身影,以及那条尘土飞扬的跑道:
“全副武装!负重二十公斤!目标——跟上他!跑!跑到你们倒下,或者太阳升到头顶为止!开始!”
两百人瞬间炸开了锅!哀嚎、抗议、求饶声四起。但剃刀背的纠察队员们如同冰冷的机器,毫不留情地开始分发沉重的沙袋背包,粗暴地塞到他们怀里,用枪托和战术棍驱赶着他们冲向跑道。
有人试图反抗,立刻被几个纠察队员扑倒在地,拳脚相加,然后像拖死狗一样拖到起点,再一脚踹出去。
一场残酷的“死亡奔袭”开始了。
两百名士兵背负着远超他们此刻体能极限的重量,在滚烫的沙地上踉跄奔跑。
沉重的脚步声、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压抑的哭泣和痛苦的呻吟,取代了之前的死寂。
烈日无情地炙烤着他们,每一粒沙子都像烧红的铁砂,灼烫着脚底板。
汗水流进眼睛,带来火辣辣的刺痛,模糊了视线。肺部如同被撕裂般疼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惩戒队伍从一开始的混乱奔跑,迅速拉长、散乱。
不断有人摔倒,挣扎着爬起来,跑几步又摔倒。
有人开始呕吐,黄绿色的胆汁混合着未消化的食物残渣喷溅在滚烫的沙地上。
有人抱着抽筋的小腿,痛苦地蜷缩哀嚎,立刻被纠察队员冷酷地拖到跑道边,宣布“淘汰”,剥夺装备,只留下一瓶水,任其在绝望中自生自灭。
惩戒区的名额,正被残酷地清空。
高台上,哈夫塔尔将军不知何时来到了宋和平身边。
他眉头紧锁,看着下方如同炼狱般的景象,尤其是那些在跑道上挣扎、呕吐、甚至昏厥的士兵,眼中充满了复杂的不解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这些毕竟是他仅存的种子。
“宋先生……”
哈夫塔尔斟酌着开口,声音带着困惑,“我理解基础训练的必要性。但是…我们时间紧迫,只有三个月。学习射击、战术、格斗,这些杀敌的本事,才是当务之急。这种…这种站军姿,还有让士兵在烈日下跑到虚脱,意义何在?这似乎…有些浪费宝贵的时间?”
他指了指惩戒区边缘一个刚刚昏倒被拖走的士兵。
宋和平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训练场上,看着那些在烈日下如同标枪般挺立的剃刀背老兵,看着惩戒跑道上挣扎的身影,也看着方阵里虽然疲惫却明显绷紧了许多的新兵。
他缓缓开口“将军,你问到了根本。”
他侧过头,看向哈夫塔尔,眼神深邃。
“在pla,也就是我曾经服役过的军队,有三大条令:《内务条令》、《纪律条令》、《队列条令》。它们是一切战斗力生成的基石,重要性甚至排在射击和战术之前。为什么?”
他指向下方。
“你看他们现在,和刚才有什么不同?”
哈夫塔尔顺着看去。
虽然依旧有人摇晃,但整个方阵的歪斜程度明显减轻,士兵们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眼神也凝聚了许多,至少都在努力看向前方,而不是东张西望。
一种无形的、微弱但确实存在的“气”,似乎正在凝聚。
“队列训练,看似枯燥无用,却是锻造一支军队灵魂的第一步!”
宋和平语气斩钉截铁道:“这种基础训练锻造的是纪律!是服从!是令行禁止的本能!是把散漫的个人意志,强行拧成一股绳的熔炉!”
“你知道非洲的军队,最缺的是什么?”
宋和平叹了口气,然后抬头看着天空自问自答。
“不是武器,不是士兵的勇猛。是纪律!”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而严苛到近乎残酷的队列训练和内务要求,就是从最细微处,从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