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要叫我‘爹’,”江衡不乐意,“‘父亲’听着一点儿也不亲热。”
江月白没说话。
他掏出一把丹药服下,催动真元将药力迅速化开。
幽冥帝瞧见他的举动,哂然一笑,“你们父子俩倒是真不怕死。”
“要不怎么说他是我儿子呢。”江衡骄傲地抬起下巴,“你活这么老,没个道侣也没个娃,我都替你心酸。”
“放肆!”幽冥帝扯住他另一只手,狠狠便撕!
一道剑光快如惊雷,射向幽冥帝面门。
一剑过后,又是一剑!
两剑!三剑!
剑意千丝万缕,它们不断分裂又不断汇聚,声声清鸣不绝于耳。
幽冥帝挥掌连击,将剑意悉数挡下。
他心口处的伤痕受到震荡,灵气不断飘逸。
“儿子加油!”江衡单手握拳叫好。
“就凭他这点本事?”幽冥帝冷冷一笑,一把将江衡按入土中。
江衡残破的魂体顷刻压得稀碎,幽冥帝将他拽起来,往残魂中注入一道灵气,江衡四分五裂的魂体又慢慢合拢。
经过刚才那下重创,江衡的身影更加飘忽,仿佛随时会化成烟雾散去。
江月白眼底沉冷,周身剑气节节攀升,整个洞穴慢慢爬上一层冰霜。
“别气,别气,”江衡安慰,“要像你娘一样,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猛虎趋于后而心不惊。”
“闭嘴。”
江月白与幽冥帝异口同声。
江衡愣了下。
他扭头看向幽冥帝 ,“我儿子骂我就算了,你骂我做什么?你也想当我儿子?”
幽冥帝眼中荡出一片愠色,他盯着江衡,幽幽笑了笑,“你想激我杀你?”
“哟,这么生气?”江衡耸肩,“连自称都忘了。”
幽冥帝一向在人前自称“本座”,他听到江衡这话,眼底墨色更浓,狠戾之意油然而生。
“你们这对父子谁都别想活着出去,”他冷冷道,“在这之前,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怎么吃掉你儿子的魂魄。”
——
“江衡从来不按常理出牌,”明桦道,“他或许能替月白牵制一刻,却顶不了多久。”
“您能与他联络上吗?”陆真真问。
“不能。”明桦看她一眼,“我与他是道侣,所以能感应他的存在,但他时刻与幽冥帝待在一起,一旦我向他放出神识,就会被幽冥帝发现。”
“那您怎么知道他会出现?”
“我清楚他的性子,”明桦笑了笑,“他那么疼孩子,不会眼睁睁看着月白受欺负。”
她的眼神悠远了一瞬,对陆真真道:“你的灵核虽然有用,但我能控制的地域仅限此处,一旦灵气释放,就会马上被幽冥帝察觉。哪怕他无法离开法阵,后果也难以预料。”
陆真真将三花递过去,“请您帮我抱抱他。”
明桦清冽的目光落在三花身上,“我已很久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
话虽如此,她仍是将三花接了过去。
三花乖巧地待在她怀中,稚声稚气道:“我很轻,抱着不累。”
说完,又犯愁,“你是我爹爹的娘亲,可是你一点也不像奶奶,我该怎么叫你?”
书上的奶奶都是满头银发,脸上有着皱纹,可眼前的“奶奶”半点也不像她们。
明桦失笑,“你叫三花?”
三花点点头,“爹爹说,等我长大了自己选名字,我的名字一定比他的好听。”
明桦眼中光彩闪动,仿佛漾开的月色,带着些许柔和,“你爹的名字取自我与他父亲相遇之时。”
她摸摸三花那张与江月白七分相似的小脸,微微笑了笑,“那晚,江心月色正白。”
陆真真手里的动作一顿。
若非情势不允许,她很想把明桦这句话用留影石记下来,然后回去告诉江月白,他的爹娘真的很恩爱。
可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龙吱吱,”她对着掌心里的珠子道,“我想再借你和龙珠一用。”
龙吱吱甩甩尾巴,“干嘛?”
“我想请你再现时空洞天。”
时空洞天是龙吱吱借龙珠与灵核的力量生成,里面的动静不会被外界察觉,时间流速也与外界不同,如果明桦等人的残魂进入其中修炼,说不准能很快突破。
龙吱吱哼哼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