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的,让朱颜根本不敢轻易打开,她几乎是求助性地看向朔风,颤颤巍巍拿这信,忙问:“他在里面还好吗?有把握吗?”
“姑娘,在公子出事之前,属下便被派了出去,公子只说是他若是出了事儿便一定要尽快交到姑娘手里,属下也是才进京,并未前往大理寺瞧过,这些问题实在是回答不了姑娘。”朔风下意识地捏了捏抓着自己衣袖的那只小手,安抚了她一下,才看向朱颜,神色有些犹豫,像是深吸了一口气才看着她道:
“至于是什么信,原本公子给属下的时候,属下也未曾看过,姑娘……姑娘还是自己看吧。”
朔风说完之后,便似乎有些不忍心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立马转头过去,装作和桑桑说话的样子,实则却时刻注意着背后朱颜的动静。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朔风知道朱颜打开了信,随即便传来朱颜混着哭音的嗓音——
“放妻书……好一个放妻书!卫辞青你就是个混蛋!本小姐根本都未曾嫁给你,哪里轮得到你这个混蛋给我写放妻书?!又是退婚又是放妻书,卫辞青你当真是太过分了些吧!”
朔风一听,极不忍心地皱了皱眉,可听见身后传来朱颜跌坐的声音时,他便再忍不住,和桑桑两个人忙将摇摇欲坠的朱颜扶住。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先将她的心死死地捏紧,随即又像是生怕朱颜好过,毫不留情地撕碎成一块一块,一时之间血肉模糊,朱颜疼得全身没了力气,瘫倒在桑桑的怀里,满眼泪水地看着手里那空白信封下那真正的信封。
朱颜近乎执拗地盯着那信封上偌大的几个字——卫辞青放妻朱颜书!
好一个放妻书!
朱颜打开信封的手都在颤抖,抖得手中的信纸都好几次险些掉在桌子上,她手忙脚乱地将那信纸拿出来,颤抖着一点一点地打开,才终于看见了里面的内容:
“盖闻一日夫妻,有百日恩情。
辞青何人,竟遇朱颜。吾以险衅,母早逝,父以怨怼如仇敌,几欲杀之。吾少时多病,既无伯叔,更无兄弟,命运多舛,伶仃孤苦。
若无朱颜,辞青则终身不懂情爱为何物。既遇朱颜,辞青渐喜。
盖闻一舟共渡需十年修得,同床邀梦则是三世之缘,辞青与朱颜本欲花下携手,共事炊烟,造伉俪之深情,成他人之艳羡。
然辞青位于朝堂之重,向来波诡云谲,又因少时经历而无通达性情,难令朱颜欢颜。
虽已明了情爱与朱颜之重,然辞青从前固执,明白之时早已错过最佳时辰,再欲许朱颜以终生,终为亡羊补牢,悔之晚矣。
辞青内欲改性情,然朝夕难至,外欲平定朝堂内乱,怎奈国家百姓重之又重。
又处大理寺监牢之中,生机渺茫,恐怕以连坐之罪牵连朱府。
辞青苍苍而朱颜青青,若以此拖宕竟困朱颜,辞青不为。
今放朱颜,欢喜各生,伏愿娘子,觅得良家,对镜展眉,育女生儿,六亲皆欢,辞青无憾。
为留后凭,京城卫府,卫辞青谨立。”
明明那么轻薄的一张纸,可却重得仿佛泰山一般,死死地压在朱颜的手中。
不长,甚至算得上很短的一封信,都只有薄薄的一张纸,可一字一句,逐字逐句地看完,朱颜已经泪流满面,整个人疼得蜷缩在太师椅上,那一股足够能让朱颜难以思考的钝痛从她的心上辐射出来,沿着她的全身血肉钻进她的骨头缝里。
那一封信,一字一句都仿佛是一只温柔又残忍的手,一点一点捡起朱颜早已经被捏碎得血肉的心,一点点逐渐拼得完整。
“姑娘,属下知道您不好受,但还有些东西,原本公子是说等他走了之后再让属下交给您,可属下也于心不忍,索性便一起交给姑娘了。”朔风说着,便唤来了原本在朱府门外守着的暗卫。
只见那暗卫手中提着一个约莫半人高的木箱子和一个约莫小腿高的紫檀木箱子,都是上了锁的。他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朱颜面前,甚至贴心地为她打开了木箱子的锁:“请主母过目。”
满目的房契地契还有各种银票之类的东西。朱颜一时愣住,她根本弄不清楚卫辞青究竟想要做什么。
朔风怕朱颜不明白,在她一旁解释道:“这大箱子之中都是一些田产地产等等,都是这些年除了卫府之外,公子的资产,公子命属下全都转换成房契地契还有银票,整个大景境内一共是上百个庄子,几十处宅院,田产众多,银票不计其数,都在这大箱子之中了。”
说着,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