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吗?还不快跟我回去跟巴霍利君王请罪,求他们原谅你这不守贞操的荡妇!”
人类公主站在断崖前,往后一脚踩到滚落的碎石块,她的裙裾在风中绽成血色曼陀罗花。两行决绝的泪滑过脸颊,她攥起衣袖擦去。“跳下去可能会死。”哈提纤长的睫毛扇动,在她耳边轻声低语,不像劝诫,反倒像蛊惑。公主后退一步踏空:“死就死了。”他们坠落时,她听见他在耳边轻笑:“你现在已经为圣斯维塔死了一次了,下一次生命是不是该属于你自己了?”她紧闭双眼,没有回复。*夜晚,两个人暂且栖息在断崖底部的湖边。夏漾漾替哈提取出自后背贯穿胸口的断箭,用止血的草药替他擦拭。能在万箭丛中只伤这一下,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好运。没有麻醉剂,哈提从头到尾趴在她膝头上一声不吭,大尾巴悄悄缠上她的手腕,像某种暖融融的镣铐。夏漾漾第一次仔细观察他的身体,才发现他身上的疤痕新旧交替,甚至有许多烧伤烫伤的痕迹,非常多。大自然的优胜劣汰一向残酷,一定是与温室里成长的花草不一样。 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鼻尖,细声询问他背上的伤:“这道是为保护同伴留下的吗?”“不,是为抢最好吃的野猪肉。”哈提懒洋洋的嗓音,让夏漾漾难得的心疼“腾”一下消失。她嘴角抽了抽:“…这一道?”“试图在满月时给自己理发。”“这个呢?”“偷穿母亲的裙子没想到裙撑是钢丝做的。”“……”处理伤口的人儿突然变得很安静,哈提疑惑地扭过头,看到曾经不苟言笑的高贵公主正双手紧紧捂着嘴巴,身体细细颤抖着,只露出一双快要弯成半圆的沁水美眸。她努力地压抑,笑声却仍透过指缝漏了出来:“你…你怎么能这么倒霉……从小到大能伤成这样……还有狼人女装…什么癖好……噗嗤——哈哈哈哈。”公主的开怀的笑声惊跑了寻觅松果的小松鼠。夜晚寒风习习,篝火堆却把人心烤得热热的。哈提双臂环胸,金色的眼眸里映着月光和她笑靥如花的侧脸,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对于狼来说,在森林里躲避搜捕,就像呼吸一样轻易,哈提传了讯息给自己在圣斯维塔的人,但他们赶来也需要时间。在这等待期间,狼人最难熬的事莫过于月圆之夜了。“怕了?”哈提歪着头笑得恶劣,尖牙在月光下白得晃眼,有鲜血淅淅沥沥地从他垂下的爪子滴落到地上,“这才到哪儿啊小公主?”夏漾漾刚回来便见到这一幕,手里捧着装满水的竹筒,关节泛白,不自觉往后撤了两步。眼前的哈提懒散地靠在树上,月光将他半狼半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而在他身边是一头比他体型大两倍的老虎尸体,已被开膛破肚,死相凄惨。她从没见过这样散发危险气息的哈提,像一头茹毛饮血的野兽。他突然朝她走来,而她双脚像被钉在地上一般无法动弹。带着血腥气的呼吸喷在她耳畔:“知道狼人满月最危险的是什么吗?”他舔了舔獠牙,“血腥味儿会让我兴奋。”“……”“我还记得公主殿下血肉的味道,甜腻香滑,是我吃过口感最好的猎物。”“猎物?”人类公主声音提高了八度,满眼不可置信,“你在开玩笑吗?这可一点儿都不好笑。”“是这个位置吧。”哈提轻轻吹开挡住她脖颈的碎发,曾经咬过的位置空白一片,令他眉心蹙起,“竟然连个标记的疤痕都没有,这怎么能行?没有标记,旁人怎么知道你是我的猎物?”湿热的鼻息喷洒在她颈侧,她膝盖开始发抖,不是因为畏惧而是愤怒。她突然后撤两步,抬手给了他狠狠一耳光。“啪!”“你混账!!”哈提僵硬着没有动,抚过左脸,比起体内即将失控的暴动,这一巴掌的力道甚至比不上她挥手时带起的清香。她气得转身跑走了。哈提盯着落到地上的泪水看了三秒,转身坐回树下。森林里安静得可怕。乌云驱散,明亮的满月即将升到最高点。“闹够没有?”一道清亮的女声忽然响起。哈提身躯狠狠一震,倏地抬头看去,金色的竖瞳微微扩大。这个总是被他逗得面红耳赤的人类公主正站在他身前,用看清一切的眼神打量他:“先是故意搞得自己血淋淋的吓唬我,又是说出冒犯我的难听话,其实是害怕满月时失控会伤害到我吧?”哈提只觉得她的话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