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面前,“是哪个,你要哪个?”
云浅掀开眼皮,从他手里拿了其中一瓶,熟练的掀开盖子,倒了颗药出来扔进嘴里。
剧烈的疼痛终于在药性发作以后缓缓的消散。
冰冷的夜里,她却满头大汗。
萧墨栩只能紧紧抱着他,低沉的嗓音在颤抖,“别怕,没事了浅浅,没事了。”
他好像在安慰她,可又好像比她更害怕。
云浅怔怔看着他,瞳孔有些涣散,“没事了。”她的声音干涩又沙哑,不知是安慰他还是在对自己说这些话,“不疼的,已经没事了。”
“太医!”
萧墨栩立刻让太医过来。
可是太医走到她面前,准备给她诊脉的时候,她却又冷淡的把手收回去,“不必了。”
“太子妃?”太医微诧。
“浅浅。”萧墨栩拧眉对她道,“让太医给你看看,恩?”
“不用。”云浅疲惫的道,“太医请回吧,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
连她自己和贺元修都没有办法的事,哪个太医能治?
她不需要多一个大夫来告诉她,她已经药石无灵。
“云浅!”男人蓦然低喝一声,“我知道你不喜欢留在我身边,但是你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让太医看看,好不好?”
“贺元修给我配了很多止疼药,不用看了。”她烦躁的翻了个身,“出去,别扰我睡觉。”
“……”
萧墨栩灼灼的目光盯着她看了很久,眸色终于黯下来,“太医,你先回去吧。”
太医点头道是,然后是脚步声响起。
云浅背对着外面,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是在长久的寂静以后,身体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浅浅。”萧墨栩抱着她瘦的只剩骨头的身体,“你还疼吗?不肯看太医我们就不看了,明日让贺元修来给你看看,好不好?”
云浅沉默片刻,“我自己出去找他吧。”
男人眼波微动,“那你会趁机离开吗?”
“不会。”
“好,我明日跟你一起去。”萧墨栩重新回到床上,从她背后紧紧的抱着她,“浅浅,我就在这里,你不用怕。”
【我在这里,别怕。】
熟悉的话语在耳边流转萦绕,正如过去她做恶梦的时候,他也总是这么对她说的。
那时候每一次,她都会因为他的安抚而安心,甚至哪怕到了现在也不例外。
可是这样的温柔,却让那些疼痛愈发分明——因为伤人最深的,往往都是至亲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