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所谈之事,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若是一旦被人听去,不止太子楚铮要死,司九宴更是要死。
“先生,您……”
楚铮震惊看他,还想再为自己已经外露的狠毒辩解几句,司九宴却倏然起身,淡淡说道,“看来,太子殿下也还没有想明白。不过殿下需记住,本督也不是非殿下一人可选。”
仁孝帝是半路夺宫得来的帝位,名不正,言不顺,是百姓口中的反贼,也是朝臣眼中的逆贼。
这些言论,也曾经尘嚣日上,很让仁孝帝头疼,但后来随着司九宴的杀伐果绝……这些反对的言论,这才日渐缓慢的降了下去。
可即便如此,他也依然得位不正!
想到楚家江山的来之不易,想到自己父皇身前,除了他一个儿子,还有其它六个儿子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个皇位,太子咬咬牙,直接撩衣而跪:“请先生教我!”
司九宴扬唇,慢慢回转身体,眼底依然冷静,且冷漠:“金丹。”
凡是皇帝,哪个不想长生不老。
凡是皇帝,哪个不想美人儿在怀,夜御数女?
仁孝帝看似仁孝,实则也是请了高人,批了这两个字。
他知道自己双手染血,杀戮过重。
取仁孝二字,也是为了安他自己的心。
“先生,您的意思是?在金丹里面……”
太子震惊了。
不,他不敢。
“本督,什么都没说。”
司九宴意味深长扔下这句话,冒雨离开。
东宫再度归于平静,可东宫的灯,一夜未熄。
第二日一早,李玉来传消息:“圣上,司督主已经启程去往青县,看来,司督主对圣上,依然忠心耿耿。”
隔着犹如轻纱一般的帷帐,隐约可见帐内,美人儿腰段玲珑,不着寸缕。
仁孝帝已上了年纪,如今四十有八,他已年老体衰,做一晚上鱼水之事,这会儿累得浑身骨头都散架。
身上的美人儿还年轻,自然想要更多,可惜他力不从心。
想着司九宴从青县的龙虎山道场回来,便能有金丹可用,心情也跟着大好。
摆手道:“李玉,送碗参汤进来。”
“那今日早朝?”
“停。”
他已是大元皇上了,还起那么早干什么?
停一日朝,也不会出事。
李玉担忧的看向帐内:这怕是督主离京几日,皇帝都要停了早朝了。
也罢。
皇上的决断,他一个伺候人的,自然也不敢多语。
凤栖宫,皇后砸了一地的碗片,脸色沉沉难看:“皇上今日又无早朝,他到底想要如何?!本就得位不正,若是再不好好经营着,我看他这龙椅也坐不了几日了!”
她恨着楚恭,有时候恨不得让他去死。
可是不行。
楚恭是大元皇帝,他活着对她好处多多,他要是死了,那她这个皇后,也就随之到头了。
所以,无论如何,楚恭都要好好的,也要把皇位坐稳!
谢嬷嬷看着她的疯狂,低声劝着:“娘娘,您冷静一些。皇上就算最近行事荒唐了些,但他还是个好皇帝……”
他好?
皇后气笑:“他好什么?若不是本宫助他,他能轻易登上这皇位?前朝帝后和睦,恩爱非常,若不是本宫……”
许嬷嬷脸色大变:“娘娘,慎言!”
有关前朝之事,怎可这般胡乱出口?
皇后也终于想到了那场夺宫之变,她脸色几度转换,终归是哼了一声:“他现在是皇上了,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就有什么样的女人,他不想上朝,也能不朝了……他可知,这皇位来之不易!”
也是,逼宫谋反的皇位,怎能来得容易?
外面站着安静的小太监。
小太监将殿内的争吵都听在耳中,缓缓扬眸的时候,冷白的素容,格外的凉。
皇后又想起长公主楚曦宁,脸色再度难看,跟许嬷嬷道:“有关阿宁一事,本宫不许她写休书!堂堂大元长公主,她以女子之身写休书,成何体统?”
更何况,谢府一事,干系重大,岂是能说翻脸就翻脸的?
谢嬷嬷犹豫:“娘娘,最近老奴听到一事,不知该说不该说。”
“你说,在本宫面前,有什么不敢说的。”
许嬷嬷施一礼,这才道:“老奴日前听说,京城所有坊市,以及各位大臣府上,现在流传最广的笑话,便是长公主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