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又是大不敬。
庄嬷嬷一声“放肆”出口,楚曦定偏头看过去,姣好的脸上飞起一抹笑容,极是诚恳说道:“那谢大人肯死吗?”
噗!
褚白肩膀抖动,差点没忍住笑。
但有一道声音比他更快,也更冷:“好一个谢大人,刚刚以下犯上的事,这么快就忘了?敢跟公主这样说话,是又要打算威胁长公主吗?”
程肃正起身,一脸严肃的说,谢丰松的怒意在转向褚白,又转向程肃正的时候,一下子散了。
好好好!
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天这是三方人马来堵他一人,不想让他好过。
长公主,大理寺,再加一个撑腰的黑鹰卫……三方势力要做什么?
是要把他谢丰松就地正法不成?
“本官哪敢啊!本官不过就是不服而已,咽不下这口气!这青婆子刚刚还好好的,结果却在本官轻轻一脚之后就死了,难保她不是故意用死来贼赃本官,这事,程大人就不好好查查吗?”
胡搅蛮缠他也会,且张口就来。
总之人是死无对证,全凭他说了。
程肃正:!
无耻!老匹夫!
楚曦宁侧头:“本宫是亲眼目睹谢大人一脚踢死青婆子,谢大人是不肯认吗?”
娘的!
怎么又来这个什么长公主插嘴?
谢丰松简直恼透了!
他以前有多希望长公主嫁入谢府,嫁给四郎,撑起一门荣光,现在就有多后悔这个决定。
这怕是,因为楚曦宁一人,谢府要死绝了。
“公主恕罪,下官不敢!”
从本官到下官,可见还是怂了。
程肃正眼底浮起一抹笑,转而又极冷:“既如此,谢大人杀人之罪,怕是跑不了了。可谢大人到底也是朝廷命官,不能随意刑具加身,可此事已经不是小案,本官这就去请圣意,在圣意未达之前,谢大人便在这里侯着吧!”
他所谓的请圣意,也不过就飞马去报,一来一回间,一柱香时间足够。
在这一柱香时间内,楚曦宁也不曾离去,庄嬷嬷去原来的宁安院着人搬了椅子过来,楚曦宁与程肃正分别坐了,两人都在等着宫中的旨意。
两人坐得极是悠闲,间或还道几句闲话,譬如这般:
程肃正和颜悦色:“长公主日后可有其它打算?”
楚曦宁看了眼院子里的日头:“暂时还没。”
哦!
没有好啊。
程肃正心中欢喜,但脸上不显。
他早就心仪长公主,可奈何一时没抢了先,就让谢家四郎给抢了,不过没关系,他现在又有机会了。
等着长公主与谢府这边彻底过了明路,断了关系,他再求娶长公主不迟。
褚白一看不好,这怎么随时都能挖墙角?
立时插话:“公主,您来之前不是还说这谢府中的陪嫁,也要一并清算带走的吗?趁着现在无事,倒不如属下也好搭把手,帮您一起清算清算。”
楚曦宁倒是没忘这事。
只是想等着案子有个了结再说……然,褚白说得对,闲着也是闲着。
她看一眼庄嬷嬷,庄嬷嬷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嫁妆单子:“程大人,褚护卫,既然两位刚巧也在,那这事也就麻烦两位搭把手了。”
程肃正很乐意效劳,但褚白不乐意,义正词严:“嬷嬷客气了。只是程大人日理万机,正在查案,也不适合临时去查什么嫁妆,这事有属下在,定会办得妥妥当当!”
嫁妆单子接手,立马招呼几个黑鹰卫的兄弟,又拉着庄嬷嬷,一群人呼啦啦去了宁安院。
谢丰松看得眼皮子直跳,想说什么,又忍住:那宁安院,是楚曦宁嫁进来的当天,拨给她与谢丰岚的院子。他一个大伯哥,这时候非要拦着的话,就真不要脸了!
可,不拦不行。
楚曦宁当天的陪嫁,有几样听说已经送到了母亲的寿安堂,若当真查出少了东西,要往寿安堂去拿,怕是母亲不会同意的。
“等一下!”
他最终还是出声了。
难得刚刚挨耳光时,那脸就成了猪头,这会儿羞红得再厉害,也看不出来。
褚白没理他,带着人已经冲进宁安院,楚曦宁则偏头看他:“谢大人要等什么?等本宫的嫁妆出来,谢大人还要再挑一挑吗?可本宫从不记得,大元朝女子休夫之后,这嫁妆还要夫家大爷先挑的。”
一句话,谢丰松险些没气死。
他深吸一口气,再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