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沈隽意便告辞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衙署后,沈隽意陷入了沉思。
陈宏达的态度很明确,就是要阻挠他的工作。
而且从刚才的谈话中能看出,陈宏达在户部经营多年,根基深厚,很多人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t_我#的¨书{?城?]{ %?更D×新′#>最}ˉ全2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里,沈隽意明显感觉到了处处受阻。
首先是各司的配合度骤降。
原本积极参与财政报告整理工作的官员们,开始变得推三阻四,要么说手头事务繁忙,要么说需要请示上级,进度明显放缓。
钱明德私下里告诉他,陈宏达已经给各司主事打过招呼,让大家“适当地” 配合就行,不必太过积极。
其次是一些关键信息变得难以获取。
比如前几年的重要账本,负责保管的官员总是说 “正在整理归档”或者 “需要请示上级批准”,迟迟不肯提供。
更让沈隽意恼火的是,陈宏达开始在具体工作上给他设置障碍。
有一次,沈隽意想要调阅江南地区的税收记录账册,负责此事的官员却告诉他,陈侍郎已经把这些账册调走了,说是要核查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沈隽意问道。
“这个…… 下官也不太清楚,您可以去问问陈侍郎。” 那官员面露难色,显得十分为难。
沈隽意去找陈宏达,后者却一脸无辜地说:“哦,那些账册啊,我确实在看。最近对账时发现了一些疑点,需要仔细核查一下。等我看完了就还给你。”
“什么疑点?” 沈隽意追问。
“暂时还不太确定,等有了眉目再告诉你。” 陈宏达敷衍道,眼神闪烁。
这一拖就是一个星期,沈隽意催了好几次,陈宏达总是以 “还在核查” 为由推脱。
类似的事情越来越多,沈隽意要的东西,总会被陈宏达以各种理由扣下。
他想要召集各司主事开会讨论问题,总会有人说时间冲突或者有紧急公务。他提出的一些改进建议,在内部讨论时总会遭到各种质疑和反对,理由条条框框,看似都站得住脚。
最让沈隽意感到棘手的是,陈宏达很聪明,他的所有行为都披着“合理公务” 的外衣,表面上看起来都是正常的流程,但实际效果就是让沈隽意的工作寸步难行。
这天下午,沈隽意正在衙署翻阅旧的财政账簿,这时,户部主事李盛悄悄走了进来。
李盛是个四十来岁的清瘦男子,平时沉默寡言,但工作极为认真。
他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其他人后,才压低声音说道:“侍郎,有件事我想跟您说。”
“什么事?” 沈隽意放下手中的资料,示意他坐下说。
“是关于陈侍郎的。”李盛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贴着桌面,“我听说他在私下里跟一些人说,您这个侍郎是空降来的,不懂户部的规矩,让大家不必太配合您的工作,别让您坏了 '规矩'。”
沈隽意眉头一皱:“还说了什么?”
“他还说……” 李盛犹豫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决心,“他还说您在三水县杀了他的亲戚,现在来户部是皇上故意安排的,想要制衡他。所以他要让您知道厉害,让您安分守己,别想兴风作浪。”
这话说得再直白不过。
看来陈宏达已经不打算遮遮掩掩,开始明目张胆地对付自己了。
“李主事,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沈隽意定定地看着他,眼中带着审视。
李盛叹了口气:“侍郎,说句实话,户部确实积弊不少,但大家都习惯了得过且过,不愿意改变。”
“您来了以后,我看得出来您是真心想要做事的,想要为朝廷分忧。虽然我人微言轻,但还是希望能帮上一点儿忙。”
沈隽意心中一暖。
看来户部并非铁板一块,还是有明白人的,不是所有人都被陈宏达拉拢或震慑。
“多谢李主事。”沈隽意诚恳地说道,“以后有什么情况,还请多多提醒。”
李盛点点头,正要离开,却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侍郎,听说明天陈侍郎要向尚书汇报,您最好有个准备。”
第二天上午,陆晨阳果然召集了户部的几位主要官员。
除了两位侍郎,各司的主事也都在场,衙署内的气氛肃穆。
陆晨阳示意大家坐下:“最近皇上对户部的事宜比较关注,要求我们进一步提高效率,确保财政运转顺畅。大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