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正在井边揉搓着床单,那人刚好出了宿舍门,准备去内院账房点卯去。
“早啊,融兄弟,洗床单呢!” 那人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便从段融身边走了。 “啊……”段融含糊地应了一声,把头低了下去,脸顿时羞得像猴屁股一般…… 段融将洗好的床单,晾在了院子里的两棵柏树间吊着的麻绳上。 他看着在阳光下,随风轻摆的床单,目色一凝,自语道:“难道是那药……有问题?” 不管是不是那药有问题,反正药也已经吃了,现在想也没用。 段融觉得脑子昏沉,腹中饥饿,便出了镖局,在街边,吃了早饭,而且特意多吃了几个鸡蛋。 而后才回到演武场,开始站桩。 站起桩来,热气蒸腾,脑子反而清爽了起来。 段融这一站,就又站到了快交申时。 而这中间,他只中午的时候,去食堂吃了个饭,其余时间都在演武场站桩。 段融散了功,口中喷出的白气,如箭般斜射身前近丈,才转淡消散。 已经两天了,而体内的药力仍然强劲,他站到现在身体也没有觉出一丝的亏空之感。 而且,昨日,那种狂心乱跳的感觉,好像也没了。 “或许不是药的问题?” 段融的目色中流出中犹豫。 十五六的少年,正值青春期,长时间和那些艺伎们打交道,难免心猿意马。 “也许不过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 眼见就要交申时了,段融也再不敢耽搁,回到宿舍,洗了洗身上的臭汗,就化身成行走的货架,往花影楼而去。 段融走到花影楼斜对面的老槐树下,微微一愣,只见有一队人,已经排在了那里,而且刚好是十人。 看来,他们也晓得,他一个时辰只能画十幅了,多排也无用。 那队伍中,不仅有花影楼的艺伎,还有一些显然是恩客,而且还有两个是小厮打扮的,排在队伍的末尾处。 段融微微愣神,目光从那两个小厮身上扫过…… 按说这小厮不是他的客户圈层,毕竟他这画,可是要十两银子一幅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