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库房里,少了块‘镇岳石’。”
赵破岳展开纸时,指尖的力道让纸张边缘微微发颤——纸上画着镇岳石的样子,拳头大小,石面上有裂纹,像座缩微的山。这石头他认得,三年前北境之战,他曾用“裂岳体”硬抗过妖兽潮,事后这石头便用来镇压战场残留的戾气,怎么会跑到中州陈家?“有人想借镇岳石的戾气,在中州布‘裂地阵’。”老者的声音压得很低,“那阵纹要用活人血养,陈家满门……就是祭品。”赵破岳捏着纸的指节泛白,指腹下的纸张竟被他无意识地攥出了褶皱。他忽然想起门口那两名护法——他们佩刀的刀鞘内侧,有处磨损的痕迹,像是最近常拔刀,刀身却很干净,没沾过血。是在防备什么?还是已经处理过什么?“我让护法查了三天,”老者叹了口气,“查到城南的废弃窑厂有动静,可去的人都没回来。”他抬眼看向赵破岳,目光里有恳切,却没卑微:“我知道你不爱管这些事,但这阵要是成了,中州城底下的龙脉会断,到时候……”“我去。”赵破岳打断他,将纸叠好塞进袖中。他起身时,椅脚在地上蹭出轻微的声响,这次没刻意收力——不是故意的,是体内的气血真的动了。“裂岳体”的力量在经脉里流转,连带着呼吸都沉了几分,厅内的空气似乎都凝了凝。老者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道:“窑厂的守卫,用的是‘玄铁网’,能锁武者经脉。”赵破岳在门口停下,没回头:“玄铁能锁经脉,锁不住山岳。”他推开门时,廊下的铜铃又响了,这次却像是被震得发颤。守在门口的两名护法见他出来,刚要开口,就见赵破岳脚步没停,径直走向府外——他走得比来时快,青石板上竟踏出了极轻的“笃笃”声,像是每一步都踩在人心上。 “要跟去看看吗?”左侧的护法低声问同伴,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右侧的护法望着赵破岳消失在街角的背影,摇了摇头:“不用。”他顿了顿,补充道,“你没看到吗?他刚才走过时,廊下那根快断的木柱,自己直了。”风又起了,这次带着点尘土的味道。远处的天空里,有只孤雁正往南飞,翅膀划过高空,像道黑色的痕。而赵破岳的身影已经融入中州城的街巷,袖中的令牌贴着掌心发烫,“碎界瞳”的微光在眼底时隐时现——他知道,那废弃窑厂里等着他的,不止是玄铁网和守卫,还有能让镇岳石戾气失控的东西。但他走得很稳,就像三年前站在北境城头时一样。毕竟对能崩裂山岳的人来说,所谓的陷阱,不过是块需要挪开的石头罢了。赵破岳很快来到城南废弃窑厂,还未靠近,便能感觉到那股阴寒的戾气扑面而来。窑厂外,果然有玄铁网纵横交错,闪烁着冰冷的光。他略一思索,运转“裂岳体”,气血翻涌,双手猛地向前一推,一股雄浑的力量如实质般撞向玄铁网。玄铁网虽坚韧,却在这崩裂山岳的力量下,发出刺耳的声响,扭曲变形。进入窑厂,黑暗中无数黑影涌动,是守卫们手持利刃扑来。赵破岳眼神一冷,“碎界瞳”光芒大盛,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其中。他每一次出手,都带着能碎山河的劲道,守卫们纷纷倒地。继续深入,他终于看到了那镇岳石,石上的戾气翻滚如墨。而在镇岳石旁,一个黑袍人正念念有词,操控着戾气构建“裂地阵”。赵破岳大喝一声,冲向黑袍人,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即将展开……赵破岳眼皮都没抬,“碎界瞳”在眼底悄然转动。那三枚银针飞到他面前半尺处,忽然像撞在了无形的墙面上,针尖竟微微扭曲,接着“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掉在地上。汉子们彻底慌了——这银针是用玄铁混着毒砂炼的,别说扎人,就是扎石头都能留下印子,怎么会断?“跑!”中间的汉子喊了一声,转身就想往荒地里钻。可他刚跑出两步,就觉得脚下一沉,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低头一看,赵破岳不知何时伸脚勾住了他的脚踝,那力道竟让他动弹不得。“说不说?”赵破岳指尖在他后颈轻轻一按。那汉子只觉得一股巨力涌来,骨头像是要碎了,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在、在窑厂最里面的窑里!用玄铁网罩着,还有五个弟兄守着!”赵破岳松开脚,那汉子像滩烂泥似的瘫在地上。他看向另外两人,那两人早已吓得腿软,手里的刀“哐当”掉在地上:“我们只是打杂的,不知道别的!求您放了我们!”他没再理会他们,转身蹲下身,看着躲在身后的孩子。孩子还在发抖,却睁大眼睛看着他,小声问:“大哥哥,你是来救我们的吗?我爹娘说,要是有人来抓我们,就往府邸跑,那里有好人。”赵破岳指尖在孩子头上轻轻碰了碰,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