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面色不变。
随行官员面面相觑,最终到底不想跟他一起在这里耗着,万一到时候惹了殿下烦心,申屠川倒是无妨,他们或许就要遭殃了。
诸多考量之下,所有人都离开了,只有申屠川还静站在门口,守门的侍卫看到后,便去回禀了褚宴。
褚宴听到这事时,正沉着脸在厨房抬热水,闻言头也不抬道:“那就让他等着!他本就该等。”
“是!”
另一边寝房内,充斥着浓郁的血腥气。
大夫在为季听诊脉之后,急得嗓音都劈了:“稳婆呢!稳婆呢!”
“这就来了!”丫鬟说着话,搀扶着稳婆冲进来。
大夫立刻将稳婆拉到床前:“殿下出血严重,随时会有危险,你且看看胎位如何,若是实在不行……”
他话没说完,但稳婆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立刻哆哆嗦嗦的答应下来。
季听浑身是汗,脸色苍白得如鬼一般,死死揪着被子苦熬,听到大夫的话后,也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咬着牙说出一句:“保、保孩子!”
扶云进门时便听到这一句,当即大怒:“不可能!若是殿下今日有事,在场所有人都别想活着出去!”
稳婆手一抖,忙点头应了下来。
季听在里间生产,扶云只走到外间便停下了,不敢再往前一步,只是听着季听的呜咽声来回踱步,很快眼圈便彻底红了。
“殿下别睡!千万别睡!”稳婆突然惊叫一声。
扶云再也受不住了,立刻便要往里冲,被几个丫鬟生生拦住了。
“扶云不可,殿下不能被打扰。”丫鬟苦苦劝说。
扶云无法,只能急切的对着里间喊:“殿下!殿下别睡!您千万别睡!申、申屠川,对,申屠川方才来了,这会儿估计还没走,若您有事,他肯定也活不下去了!”
季听已经到了极致,正当感到身子不断下坠时,隐隐约约听到了申屠川的名字,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后,寝房里响起孱弱的孩子哭声,稳婆高兴的喊:“是个少爷!母子平安!”
扶云脚下一软便跪坐在了地上。
里间里依然忙碌,等将季听遮好之后,大夫便冲了进去,又是人参吊命,又是针灸止血,忙活了大半日才算停下。
季听睡了醒醒了睡,再次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先前用过的被褥都换过了,屋子里的血腥味已经淡了不少,但味道还是刺鼻。
“孩子呢?”她哑声问。
扶云忙抱着襁褓进来:“殿下,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