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上裹着的脏污狼皮袄也跟着微微颤动。
堂前的炭火噼啪爆响着,火星四溅。戚福回过神来,连忙拉着众人走进土窑里,好让他们躲避这寒冷的风雪。栾卓跟在后面,脚步有些踉跄。他身上的狼皮袄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破旧,仿佛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考验。
栾卓走到石桌前,解开革囊,里面的铁器与石桌碰撞,发出清脆的铮鸣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土窑里回荡,惊得那少年猛地一颤。
戚福在这两日里可是担心不已,时刻关注着栾卓的动向。如今栾卓终于赶回,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看着栾卓,关切地问道:“栾卓,你这两日为何没个信儿?可把我急坏了!”
栾卓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开始向少爷讲述这两日的遭遇。
他说起黑崖遭遇时,声音仿佛被冻在了冰窖里一般,冰冷而又生硬,就像结了冰的剑鞘,毫无感情色彩。当他的舌尖卷过“倒是遇到了些硬茬子”这几个字时,更是让人感觉如坠冰窖,不寒而栗。
他那骨节凸起的手掌,看似随意地拍了拍少年的脖颈,但那截原本就细弱的颈项,却在瞬间泛起了青紫,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掐住了一般。
少年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有些懵,他本能地想要挣扎,然而在他仰头的瞬间,却撞碎了一片光影,那光影如琉璃般四散开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被撕裂了。
就在这时,戚福倏地站了起来,他的动作迅速而又突兀,仿佛被什么东西惊扰到了一般。而那少年在看清戚福的样貌后,脸上的表情却突然变得欣喜起来,这让戚福不禁心生疑虑。
“少爷有所不知,这小子可是福寨的。”一旁的人突然插话道,语气中似乎带着几分惊讶和难以置信。
戚福闻言,脸上的表情愈发狐疑起来,他紧盯着少年,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少年见状,连忙双膝跪地,跪在了戚福的面前,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内心十分惶恐。
“戚福少爷,我是阿六家的孩子,爹死得早,娘一直在寨子里忙活,平日里多亏了冯姨娘的照顾,只是……”少年的声音突然哽咽了起来,他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有千言万语却难以说出口。
戚福见状,心中虽然有些焦急,但他也不敢催促少年继续说下去,只能静静地等待着,希望少年能够平复一下情绪,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
戚福满心期待地看着少年,急切地想知道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少年终于逐渐从刚才的情绪中缓过神来。他的手中紧紧攥着戚福塞给他的栗米饼,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
这时,有人端来了热气腾腾的栗米粥,分给了栾卓他们,当然也没有忘记给少年一碗。少年感激地接过粥碗,却没有急着喝,而是继续讲述着。
“福寨为何……”戚福忍不住开口问道,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但还是希望能从少年口中得到确切的证实。
少年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少爷,是小象国那帮畜生干的!他们简直不是人,少爷一定要为我们报仇啊!”
戚福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短刃,仿佛那是他发泄愤怒的唯一方式。尽管他心中早已料到可能是小象国所为,但内心深处仍留存着一丝侥幸的幻想,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然而,现实总是如此残酷。戚福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继续追问道:“那寨里的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