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盯着祖天骥,摆开架势,准备逃跑。
祖天骥冷笑道:“怎么?看你这架势,想跑?告诉你,你一辈子都难逃出我的手心!”说到这里收了口,想了想续道:“那展平老夫倒没会过,听说此人号称什么‘大赵第一高手’,所以老夫就拿他徒弟试试手。如若那徐韶清只有几分展平的火候,那倒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如若那徐韶清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展平还有何惧?”萧子申问道:“那师父觉得是‘展平非虚’,还是‘徐韶清胜于蓝’?”祖天骥道:“老夫也未曾见过展平,如何知晓?”萧子申低声道:“那你试手岂不多此一举?”祖天骥大笑道:“果然是初出茅庐的小毛贼,江湖经验浅薄,岂不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江湖争斗,除非两厢差距极大,就像你对上那徐韶清一样,那你玩出什么花样来也无济于事。但若两厢相若,那就是内力、招式、临敌经验、相知若何甚至天时地利人和等等的比拼了,岂能以高下定输赢!”萧子申问道:“那你老人家就是想试试那‘焚天诀’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祖天骥答道:“还不是太笨,按这徐韶清的修为。”说完瞧了萧子申一眼,嘿嘿笑道:“像你这样的,若徐韶清使出七钱银,因而并不觉得那银子有什么好的。这次随师父出来,大府小州这么简单的一溜达,啧啧啧,才发现那银子,嘿嘿!”说完随手摘了根草,叼在嘴里,就这么两眼瞪着祖天骥。祖天骥见萧子申如此,笑道:“果然世道炼人,也毁人,真正所谓‘人为财死’了!此事非同小可,一不小心,就会引来杀身之祸,可比那送盒子凶险数倍。你可想清楚了,为师并不指使你,因为一旦涉入其中,连为师也无能为力。”萧子申自幼长于山野林间,结识多为淳朴之人,并不知世道凶险,只抱玩闹之心,遂连连催促祖天骥,请道其详。祖天骥沉吟起来,似思索,又似决断,二人就这样无声行走。良久,祖天骥方道:“大赵有一人姓展,单名一个平字。那展平幼时家贫,食不果腹,十二三岁时,家乡瘟疫,一家皆殁,年幼的他靠乞食独走异乡,不幸染病,破庙待死。谁知此子命不该绝,竟遇当时离家从军的赵太祖避雨入了破庙。那赵太祖会些医术,又见展平天资绝顶,是个习武奇才,遂治好了他,带在身边,教文授武,做了个侍童。那展平确也了得,得赵太祖指点剑枪棍法,竟进展神速,一日千里。不过由于常年跟随赵太祖上阵,展平自觉用刀顺手,所以改以习刀。没想到那展平果是奇才,通过常年战阵杀敌所悟,竟不到三十岁就自创了一套‘斩天刀诀’,纵横沙场,无人能敌,斩将夺帅,为赵太祖立下赫赫功劳。赵太祖见他是个将才,分军与他,让他做个将军。展平拒绝了,就做了个贴身侍卫,常年守在赵太祖身边。哼,倒算是个忠心之人。”萧子申敬道:“确实是个忠心之人!”祖天骥闻言,怒斥道:“你懂什么?”萧子申愣了一下,不知师尊为何突然恼怒,也不在意,问道:“那后来呢?”祖天骥哼了一声,答道:“那时天下大乱,群雄四起,那不要脸子的赵太祖竟学别人也称起帝来……”说到这,萧子申打断话头,奇道:“师父,为何别人能称帝,那赵太祖却不能呢?怎么是不要脸子了?”祖天骥怒道:“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将门之后,竟也敢僭越!”萧子申应道:“为什么不能呢?那汉太祖高皇帝还泗水亭长出身,不也开大汉四百年基业,那……”祖天骥大怒,打断问道:“你到底还听是不听?”萧子申见师尊居然大怒,虽不解其意,也不再胡乱说话,恳请师尊继续。祖天骥深瞧了萧子申一眼,续道:“那赵太祖称帝后,展平就做了近卫亲军司马步军副都指挥使,总领皇城内禁军,一时权势滔天。赵太祖称帝后雄心勃勃,一心要做个千古一帝,率军四处征伐,灭家亡国。那展平就做了一个刽子手,不知多少英雄豪杰、忠臣烈士丧命于那展贼刀下。这期间,那展贼竟又创出一套掌法,更是如虎添翼。”萧子申见祖天骥越说越古怪!那展平听来也是一个令人敬服之人,也不见有何胡作非为之举。想那沙场之上,生死相搏,斩将杀人,原也平常,为何师尊却似颇有怨气?师尊说到后来竟以“展贼”相称,可见成见之深!不过怕祖天骥又动气,所以并不言语。又听祖天骥续道:“后来大事底定,那赵太祖又加封了展贼右卫上将军、英国公,仍领皇城禁军。一个流浪小儿,竟做了国公,嘿嘿,可笑啊可笑!”说完果真是笑了起来!笑完后又讥道:“不过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当今官家继位之后,那展贼就被赶出了宫掖,犹如丧家之犬,只能到帝九诏家里做了个门童。”说完又大笑了起来,竟笑得眼泪也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