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韵正对着沉睡的妹妹轻声许诺,眉心那点冰蓝色的微光还没完全隐去,突然“轰”的一声闷响炸开——那声音不像灵韵流转的轻响,倒像极北冰原上冰壳骤然裂开的脆声。!1+3¨y?u?e*d*u_.`c+o¢m!“呃……他眉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下,一道冰蓝色的流光猛地窜了出来,在空中炸开成无数细碎的冰雾,那些冰雾还没来得及落地,又在瞬间凝成龙形。“吼……”这头冰龙比刚才盘旋在帐顶时大了近一倍,龙鳞上沾着的雪粒簌簌掉落,在地上积成一小片细密的白,连龙角都泛着比刚才刺眼数倍的寒光。“到底在想些什么呀?”它显然是急着冲出来的,龙尾扫过屋顶时没来得及收力,珍珠流苏被扫得“哗啦”作响,几颗珍珠滚落在地,弹到小青脚边时,她都没心思去捡——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头突然变大的冰龙吸住了。“小冰?”墨韵指尖的冰雾猛地一颤,刚要凝聚的灵韵差点散了。他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反应过来,就见冰龙在空中焦躁地盘旋了半圈,龙身突然泛起浓烈的冰雾,那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云,里面隐约传来骨骼错位般的轻响。不过眨眼功夫,冰雾骤然散去,原地竟站着个穿冰蓝劲装的少年,眉眼间还留着龙角的淡影,只是此刻那淡影因情绪激动而微微泛红,他一开口,声音里还裹着龙啸的余韵,震得帐内烛火都晃了晃:“主人!你刚才在心里盘算的,都是什么浑主意!”墨韵指尖悬在墨紫丹田上方,动作顿住了:“怎么又出来了?”“再不出来,你就要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了!”少年往前踏了一步,脚下的地面瞬间结出层薄冰,冰纹顺着他的脚步蔓延开,“我问你活脉草的事!你真信了?那根本是假的!我根本没在极北冰原见过什么活脉草!”墨韵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颤了颤:“你说什么?”他记得很清楚,刚才冰龙传给他的画面无比清晰——冰川下的冰缝里,那丛泛着银光的草叶片薄如蝉翼,脉络里像有活水在流,草尖的冰珠滚落时,连折射的光都看得真切。^小¤说=C%?www. St21 ?更|?新&最|.?快?′“那画面是我编的!是我用韵在你脑子里画出来的!”少年急得抬手抓了抓头发,龙角的淡影又清晰了几分,“我跟在你身边十几年,藏书楼里的书翻得比谁都熟——从《百草经》到《上古药录》,连禁书区那本缺了页的《异草考》都没放过,从来没见过活脉草的记载!刚才我趁着你说话的功夫,又用韵扫了遍墨兰夫人手里的古籍,泛黄的纸页上除了‘活脉草’三个字,连张残图都没有!”“嘶……”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沉了沉,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这东西三百年前就真的绝迹了,最后那株被前代宗主采走时,连草根都挖干净了,怎么可能还有?我编这个,是怕你急疯了乱试别的法子,可我没料到……”“啊……”他的话没说完,帐内已经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花的轻响。小青手里的银签“当啷”一声掉在托盘里,她刚才亮起来的眼睛像被泼了冷水,瞬间黯淡下去,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墨紫给她绣的墨色锦袖,指腹都抠得发白了——那上面的兰花香还没散,可她现在只觉得那香味里都带着凉。“……”墨兰捏着古籍的手指也僵住了,泛黄的纸页在她指间轻轻发颤,她明明记得刚才翻到某一页时,似乎瞥见了类似的图谱,可此刻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只剩下少年那句“三百年前就绝迹了”在嗡嗡作响。“……”墨韵却像是没听见他们的动静,他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尖悬在半空,慢慢往自己心口的方向移。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谁,可落在小冰眼里,却比刚才龙啸还要让人心惊。少年瞬间明白了——他看见主人的指尖在靠近心口时,指腹微微蜷缩,那是在丈量距离,也是在下定某种决心。?k¢a/n/s+h.u!w^a?.·c¢o′m?“主人!你摸心口干什么?”小冰猛地冲上前,龙角的淡影突然变得清晰,甚至泛出淡淡的寒光,“你不会是想……用自己的心头血?”他想去按住墨韵的手,指尖却在触到对方衣袖时顿住了——他能感觉到主人袖口下的皮肤在微微发烫,那是灵韵在往心脉汇聚的征兆。“你疯了吗?”少年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帐顶的珍珠流苏又晃了晃,“你的韵本就和心脉缠在一起,就像树藤缠着树干,心头血就是你灵韵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