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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素轻纱。”天竞指尖在粗陶罐沿轻灵跃动,敲出一串清越的"叮咚"声响,恍若山涧清泉击石。忽地展颜一笑,杏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亮光,恰似夜猫窥见游鱼。
“草柄当头花!”随手捻下鬓边那根枯草,在指尖轻巧一转。干草随着她手腕的翻转让划出几道优美的弧线,末了竟不偏不倚落回耳畔,仿佛自有灵性般。竹筷"叮"地敲在青瓷碗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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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白沐贞身形忽转,步踏九宫,整个人如流云般轻盈旋动。她足尖点地,膝顶如灵蛇出洞;素手翻飞,击打似落英缤纷;步法变幻,进退若穿花蝴蝶。其势快若惊雷乍现,轻似薄雾笼纱。膝顶暗含崩山劲,手击隐带透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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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空稳立如钟,身形纹丝不动。他双足微分,稳扎马步,整个人仿佛与脚下青砖融为一体。面对白沐贞凌厉的攻势,他既不闪躲,也不退避,只是静静伫立,宛如古寺中的铜钟,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他双手合十于胸前,目光平静如水。白沐贞的拳风掀起他僧衣的衣角,却动摇不了他分毫。那串菩提子在他指间缓缓转动,每转一粒,便似在默诵一声佛号。一个动若惊鸿,一个静如山岳;一个攻势如潮,一个守势如钟。
“嗯哼?”白沐贞忽然收势,甩了甩微微发酸的手腕,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歪头打量着眼前这个古怪的和尚,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好玩,三。”她轻声道,突然伸出三根手指,这个数字念得格外清脆,像是孩童在玩捉迷藏时数数一般俏皮。
白沐贞双掌倏翻,招式陡然一变。她出手时看似轻飘飘浑不着力,掌缘却在触及玄空僧衣的刹那骤然发力,柔中孕刚,宛若绵里藏针。起手如春风拂柳,落掌似冬雪压枝。虚招若流云过峡,实击如惊涛拍岸。
但见她双掌翻飞间,刚柔转换无迹可寻。前一瞬还似彩蝶穿花般轻柔,转瞬间已化作雷霆万钧之势。似鹤喙啄击。
玄空只觉浑身一震,似有万钧雷霆自百会贯入,瞬息间游走四肢百骸。每一处经脉都如遭电亟,连骨髓都在隐隐震颤。他足下青砖"咔"地裂开蛛网状纹路。那串菩提子突然绷紧,丝线几欲断裂。额间沁出细密汗珠,顺着紧绷的面颊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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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惹我下等马,回旋蹄儿送你绣花杀!”她足尖倏然一点,青砖上竟未扬起半分尘埃。手中竹筷忽地向上一抛,在朝阳下划出一道银亮的弧光。待那竹筷将落未落之际,她手腕轻翻,稳稳接住,末三字唱腔陡然转厉,字字如金石相击。
竹筷破空之声犹在耳畔,她已收势而立。那根寻常竹筷在她指间,竟似名家宝剑般透着凛然之气。那根干草不知何时又回到了鬓边,天竞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继续敲打着她的"乐器",活像个市井里自得其乐的逍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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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白沐贞忽快忽慢,在玄空周身游走。她指尖轻触僧袍,看似无力,却在接触刹那骤然发力,借力打力,引得玄空身形微晃。
她手腕忽翻,将玄空袭来的劲力轻轻一拨,便如流水遇石,自然分流。看似轻柔,实则触之如棉,着体似铁。引之则前,拒之则后。快慢相生,刚柔互济。
玄空只觉自己好似落入蛛网的飞蛾,稍一挣动,周身气劲便如蚕丝缠身,愈缚愈紧。白沐贞那看似轻柔的掌风,此刻竟化作万千无形丝缕,将他周身要穴尽数笼罩。
他每欲出招,白沐贞便如影随形,先一步截住去路;刚蓄力反击,对方又似未卜先知,轻巧引开劲道。
“五招。”白沐贞身形骤止,如云收雾散,倏忽间已稳稳立定。只见她右足前踏成弓,左腿后蹬如箭,整个人似一张拉满的强弓。身形低伏,脊背如龙,周身劲力凝而不发,蓄势待机。
蓦地,她双掌齐出,劲力自手三阳、足三阳经脉奔涌而出。其势如山崩地裂,其速似电闪雷鸣,其刚若金铁交鸣,其正如大日凌空。
掌风过处,空气为之扭曲,发出裂帛般的爆响。擂台青砖在她足下寸寸龟裂,尘土飞扬间,但见一道白虹贯日般的掌力,挟着至刚至阳的威势,直奔玄空而去。
玄空稳立原地,双目似闭非闭,竟对那排山倒海般的掌力视若无睹。僧袍在劲风中剧烈鼓荡,面对这致命一击,他身形如古寺铜钟,任凭狂风骤雨,我自岿然不动。合十的双手没有丝毫颤抖
白沐贞掌锋将至玄空胸前三寸之际,突然手腕一翻,那排山倒海的劲力竟如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