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司机过来也要时间,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坐坐吧。”周思琼四处看了看,“那边有咖啡店,里面也卖甜品,想吃吗?”
乔星云本来想打车的,被他这么一说,又去咖啡店吃了点东西。
两人面对面坐着,尽量表现得与往常一样,挥之不去的尴尬与生疏却骗不了人。
回到家,一个人坐在房间里,乔星云才有心思复盘今日的行为。
让她十分害怕的是,有一瞬间,她想牵起周思琼的手,不再想什么“任务”“回家”。
两个人一起做一件更叛逆的事情——在老师家长的眼皮底下谈一场恋爱。
她把自己埋进柔软的玩偶肚子中,喃喃自语,“吊桥效应,肯定是吊桥效应,这段时间跟他走的太近了,周思琼又不丑,对他动心太正常了,时间长了自然感情就淡了……”
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周一上学时,乔星云始终不敢回头,就怕对上周思琼的眼神。
沈风特地在大课间约她出去,乔星云定定地看着男生,他该不会也想着告白吧?受什么刺激了?
班上人都看着,就是拒绝也要私下找地方。
乔星云跟着沈风去了操场。
沈风全程视线不敢看人,脸上两坨可疑的粉红,眼神飘忽,跟喝了酒似的。
乔星云脸上的表情越发冷硬,隐约透着一股绝望。
“我马上要跟老师去外地参赛,幸运的话能进国家队,那就一两个月都见不到人。”
沈风羞羞答答的,手指一会儿搓搓额头,一会儿拽拽衣服边,“我能不能常和你联系呀,或者你随便送我一个什么,让我安心。”
他出去比赛向乔星云要礼物,几乎与明示无异了,但人马上要去比赛,也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就算只是为了同学情谊,也不能在这时候动摇他的军心。
乔星云松了口气,“可以,我送你一盒笔吧,希望你能取得一个好成绩。”
孔庙祈福的写字笔,乔星云买了一盒送给沈风。
让沈风安心比赛,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
参加奥赛的这些学生,有些几天就回来了,还有些被选拔进入国家队,这部分同学不必高考已经拿到进入清北的门票。
让班上仍在案牍劳形为高考奋斗的同学们钦羡不已。
乔星云疏远了周思琼,晚自习的时间便空了出来,她既不想做作业也懒得去看书,便在网上找了电影放。
明明也是一部大受好评的搞笑电影,乔星云却全程看得心不在焉,总是走神。
好像回到了几个月之前的状态,不知道每天做什么,脑子里明明什么也没想,却会无缘无故地难受,落泪。
周思琼在一旁看着,心里很急,他想为心上人做些什么。
老班默默关注着,第一时间把她的反常报告给刘女士。
“总不能是失恋了吧?那男生是谁,我要和他谈谈,凭什么和我们家云云分手啊。”刘女士将手中的笔摔在桌子上。
老班把手机拿远点,等她说完,又凑到耳边,“刘医生,我找同学了解过情况了,他们根本就没谈,还是乔同学自己把人男生拒绝了。
这样下去不行啊,半年不到她的心态成这个样子了,咱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家孩子身上,还是得找心理医生看一看,到底什么毛病。
现在是每天能见着孩子,发现问题了,等她以后工作了进社会了,你不能天天盯着她,这问题又复发了怎么办啊?”
刘女士看了一眼办公室站的几个小年轻,“你们先出去,有其他的事我会在群里通知的。”
等人稀稀拉拉的走完了,“吴老师,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家长总有一些顾虑,如果她本来问题不算严重,看了心理医生却怀疑自己,不肯和外界交流,怎么办?”
二人就这个问题争了一个上午,难以达成共识。
最终,刘女士提了一个办法,“高三的孩子压力都大,也不是我一家的问题,这样吧,乔氏集团资助,在市一中举办一次心理疏导活动,我请医生多关注一下我家的孩子,看看医生怎么说。”
老班……老班被刘女士的大手笔震惊了,差点脱口叫爸爸,幸好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是学生家长,才没有酿成大错。
学校就有心理疏导室,可这样大手笔的心理疏导活动学校以前并未举办过。
听了一个多小时的讲座,解散后听老师说有专家给学生们一对一进行心理状态测评。
乔星云对此有些抵触,却不得不做。
轮到她时,班长喊了一声。
乔星云在座位上磨了一会儿时间,才不情不愿的向咨询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