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从来没这么阴沉过,她在急救室门前来回踱步,末了狠狠一拳砸在墙面上,看得桂愿不敢上来劝了。
楼弦深呼吸片刻,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妈,市局的陈叔叔电话给我,现在就要。”
少顷她又打了一个电话:“陈叔,是我小弦。我同事应该带着证物去您那了,嫌疑人估计还没走远,手续上的事麻烦您通融通融,让他们先去抓人......对对,麻烦了。”
楼弦挂了电话,深深吐出口气,枯坐了一会,忍不住把头靠在双手上。
景宁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她还没看好。那会要是不装睡,在眼睁睁看着景宁喝下去之前先拿过来检查一下,事情也不会到这种地步了。
景宁的情况还用不上洗胃那么麻烦,催吐一下就差不多了,等她灌完药吐完,医生让她留院观察两天,如果有哪不舒服还能及时处理,景宁吐完以后就有点恹恹的,看着不怎么开心。
她不开心,楼弦也不开心,桂愿有心想调节一下气氛:“幸好你没事,要不然下周我可要上监管席了,那个天杀的,等抓到她一定要给她五马分尸!”
景宁扯着嘴角勉强笑笑,摸到口袋里还有什么东西,掏出来一看是那个棉花娃娃。雁来月赶紧道:“这个你怎么还留着,别到时候上面涂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快拿来我给你扔了。”
景宁没什么意见,把娃娃递给雁来月,一下没拿稳,娃娃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很明显清脆的“啪”。
那明显不是一个棉花娃娃该有的声音,几人疑惑地对视一眼,楼弦大步上前捡起娃娃,拿起床头柜上的剪刀毫不留情地把娃娃剪开了。
娃娃体内一个□□,两个微型摄像头,就这样暴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
——
唐夏到凌晨才忙完,一口气没歇又和卓尔一块赶到医院探望景宁,还在路上特地买了一束花,正怀着怜惜紧张的心情推开病房门——桂愿和雁来月正陪着景宁玩模仿者。
桂愿磕磕巴巴道:“啊那个三号发言,就是那个跟七号在那边遇到然后她问我怎么样才能1693我说学好数学就行了,就是那个y等于kx加b,然后那个log以a为底的b等于log以c为底的a分之log以c为底的b,然后七号听完泪流满面地走了。”
她胡言乱语一通,马上被投出局了。
桂愿仰天长啸:“我怎么会刀到哨兵啊。”
被刀的七号景宁哼哼道:“活该,刀到脏东西了吧。”
风尘仆仆赶过来的唐夏和卓尔:“……”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那个人是银梦的私生,抓到局子里什么都招了,就是恨景宁今天四抓了他们队好几把,那个娃娃本来是要给银梦队员的,临时改主意想看看景宁喝了奶的反应,才一块送了的。她是犯了法,但造成的实质性伤害不大,判刑也判不几天,还是个未成年,哭哭啼啼地说知道错了,估计最后就教育一顿。”
唐夏说完一长串喝了口水,桂愿瞪大了双眼:“未成年?长成那样的未成年?说出去说是我姐都有人信,凭什么啊!”
唐夏说:“本来说是要罚钱来着,她家里一分钱都掏不出来,她妈赶过去还给她打了一顿,差点给我跪下磕头了,我能怎么办?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而且就算拘留也拘不太长时间。”
楼弦冷冰冰道:“那也不是她害人的理由。”
唐夏同意:“对。所以我们商量出来的解决方案就是,让那小孩来给景宁道歉,罚款交两千,或者拘留一周,你们自己选吧。”
这事谁都没有决定权,只有景宁有,于是所有人都去看景宁,景宁却道:“道歉就算了,我不想见。”
唐夏说:“没事,不想见就不见,有我替你处理,你现在主要就是休息休息,这两天吃点清淡的,养养你那胃。”
“行。这事就差不多了,医院里不让留这么多人,大家轮流来陪房吧,今天就楼弦在这行不?其它人都回去睡觉,别忘了下周还有比赛呢。”
桂愿泪洒手绢:“我走喽宁宁,无聊了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还来陪你玩模仿者。”
景宁一挥手:“下次别再刀到哨兵了。”
桂愿这下是真流着泪走了。
等大家都走了,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楼弦给景宁掖好了被子,把陪护床摆在景宁的床旁边:“哪里不舒服就叫我,有一点不舒服也要叫。”
景宁点了点头,依旧有点恹恹的。
楼弦从她刚做直播的时候就看,对景宁的性格了如指掌,当然知道是为什么。
景宁头一次参加比赛,出来被粉丝送了礼物,惊喜中带着一万分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