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怪那时严苇岚病情恶化得突然,在外人眼里,他坐上董事长的位置纯粹是赶鸭子上架,严苇岚又在气头上,没有帮他在集团内部署,她的那些拥护者,也被严柏青斩草除根。
想破解困局,除非严苇岚病逝公布遗嘱,他堂堂正正继承股份,如若不然,这关头,怕是虎狼环伺。
会议结束,严柏青接到关董的消息,唐家邀他做客听戏。
唐、关两家婚期临近,估摸有些流程礼仪需要中间人一同协商。
“提到我了吗?”
关董笑声爽朗,夹杂着几分讨好,“提前说了,不是给了对方找借口取消会面的机会嘛!”
严柏青咬着一支烟,烦躁晃动颌骨,“如果拒之门外——”
“放心吧!你也说了,唐家藏着的姑娘是秘密,当着关家人的面儿,他不可能当众拒绝,再说了,我的面子,唐家多少得给。”
他哼笑。
这关仁东,也不完全是个草包。
下午三点整,唐家姑婆在中堂听陈清身边的保姆汇报。
“陈小姐三餐正常了,前几天还得劝几句,这两日自个儿主动吃了,药也顿顿不落,今天早晨还跟大夫要求重新号脉调整药方呢。”
姑婆喝完了茶,叹气,“女人保胎最辛苦了,璟言现在下落不明,她即便没有胃口也得强打精神留住这个孩子,不容易啊…”
“陈小姐确实懂事,您跟她说的话,她全都听进去了,您别伤神呀!”
姑婆摩挲太师椅扶手,继续叹气。
唐老太爷得知蒋璟言出事的消息,急火攻心病气缠身,原本还能勉强撑着走动,今日一早佣人传话,老太爷说全身骨头都疼,直接卧床不起。
唐萧明和关家这桩婚事,当初定的日子是为着给老太爷冲喜,后来出了那档子意外,蒋璟言从中劝和给唐家处理的时间,现在来看,又得提前了。
与此同时,严柏青和关董抵达唐家老宅大门外。
跨过门槛之际,手机嗡嗡响。
是集团秘书的消息,董事会罢免了两名高层。
他眯眼看名单,皆是他提拔上来的人。
大湾区这群老狐狸,曾经是严苇岚的手下败将,她缠绵病榻,他们便生了非分之想…
“严先生,一会儿唐家如果翻脸,你有后招吗?”
男人没吭声,侧脸轮廓在廊下显得相当冷峻,似乎走神了。
关董清了清嗓子,“严先生?”
严柏青脚步忽然放缓,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先不提要人的事。”